见白星月没有敲门就进来,兰黎川皱了皱眉,关闭了投影仪。
“星月,你身体不好,不要再做饭了,我在公司餐厅吃。”
白星月笑得眉眼弯弯:“黎川,能给你做饭是我的福分,再说了,公司餐厅里的哪有我做的这么干净?”
嘿,这白星月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把兰黎川的厌恶当了体贴。
她笑盈盈地从保温盒里拿出了精致的小菜:“来,黎川,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的声音就像是欢快的音乐。
兰黎川并不接白星月递过来的筷子,而是盯着白星月看。
她真的能笑得出来啊。
“怎么了,黎川?”白星月被盯得不自然,收了笑容,很小心翼翼地问。
兰黎川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星海湖。
白星月不知他是何意,但看他的神情,似乎是不高兴了,他在心中忖度着,犹犹豫豫地问:“黎川,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了?”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她忽然觉得兰黎川的目光透着一股寒气。
“童童还在重症监护室。”兰黎川说。
白星月愣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兰黎川的言外之意,她一味地想要讨好兰黎川,所以才笑,却忘了,她的“亲生孩子”还在重症监护室。
这个时候,她作为“亲生母亲”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黎川,你是不是嫌我笑了?可我这样,也是为了不让你难受啊,凡事乐观一些,咱们每天愁眉苦脸的童童就可以好吗?”她轻轻地说着,意图给自己刚才的笑一个合理的解释。
“黎川,好好吃口饭吧。”她再次拿起筷子双手给兰黎川递过去。
兰黎川依然不接筷子,而是说:“星月,你的病不能拖了,我已经联系到了美国的那家肿瘤医院,威尔逊博士答应给你会诊,你尽快去。我原打算陪你去的,可童童现在这样,我也不能陪你去,你准备一下,我明天派人陪你去。”
白星月的身体一僵,这几天她竟然把自己“得绝症”这茬儿给忘了。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离开兰黎川,可不能让叶木心再钻空子。
可谁让她撒谎对兰黎川说她得了绝症呢。
得了绝症就得去治。
她低了头哽咽一声:“黎川,童童还没醒,我也不想去看病,我的病不要紧,童童才是最要紧的,童童这样,让我怎么舍得离开?”
却听见兰黎川语气淡淡地说:“童童这儿有我,等你病好了,再回来陪童童。”
白星月抬起头,眼泪已经成串流出:“黎川,我怕我这一去回不来了。“
她抽泣起来:“黎川,我这病我知道,不是说治好就治好的……”
说到这儿,她看了一眼兰黎川,但见兰黎川依然眺望着星海湖,就又伤心地哭泣道:“我死不要紧,可是,留着童童在这世上我不放心,你已经答应了举办婚礼的,咱们就把婚礼办了吧,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童童,结婚是喜事,咱们冲冲喜,或许童童就醒过来了呢。”
白星月这戏演得太真了,不去做演员简直是她人生的一大损失。
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星月,兰黎川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白星月的饭菜做得很好,可他却吃不出一点滋味。
见兰黎川吃饭了,白星月擦着眼泪又笑了,问兰黎川:“咸淡怎么样?我没有多放盐,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兰黎川说:“很好吃,谢谢你。”
得到了兰黎川的认可,白星月整过容的脸上拂过一片红云,娇羞道:“黎川,咱们之间不要那么客气了。”
“嗯,好。”兰黎川微微点点头。
吃过饭,白星月收拾起碗筷就在办公室的水池边洗了,用纸巾细细地擦着。
兰黎川已经重新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他在等着白星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