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双腿分开,脚尖展开30°,腰杆挺得笔直,标准的军人站姿。贝雷帽插在肩头的肩章上,袖子撩到手肘,露出一小截小麦色的手臂,汗毛被阳光一照,金灿灿。腰间扣着一根皮带,双腿修长有力……
樊希看着他,突然觉得就这么看着、守着,也不错。
工作中的他,认真而专注,皱着眉的样子、下命令的样子、沉思的样子,都是爆棚的性感,令人心动。
床上也同样。
心中的兽又有点蠢动。
想被他压着,被他侵虐,她承认,这个想法有点贱、有点荡,却情难自禁。
尼尔斯布置完任务,一抬头,终于看到前方沉默的女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默默无声的,却有若实质般,擦出了火光。
樊希侧着脸,静静地绽放出一个笑容,女人嫣然如花的模样,盖过耀眼的阳光。
尼尔斯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跳,欲念在动,渴望无限极。
月光下,雪白的肌肤,胸口的玫瑰,腿间的湿润。
风穿过指缝,仿佛还能感受某处的柔软和弹性。
属于她的一切,都刻在骨子里,仿若在眼前、在耳边、在鼻间,不用回忆,她的人、她的声音、她的味道,时时刻刻都在。
两人站在彼此的世界里,像两棵相思树,风止时间停。对樊希来说,永远太遥远,这一刻便是记忆的永恒。对尼尔斯来说,有她就是永恒。
沉寂一瞬,这时,马克的大嗓门传来,硬生生地插入和谐唯美的画面,“你俩干嘛呢?比谁眼大么?”
这个最傻二缺,没有之一。
尼尔斯收回目光,淡然地道,“没什么。”
马克将两个轮番瞧了一眼后,道,“fancy,你刚才不是要问头你的工作安排?问了没?”
樊希道,“要不是被你打断,已经问了。”
马克憋嘴,“合着还是我多事。”
樊希弯起一边的嘴角,要笑不笑地哼了声。
马克还想叽歪,却被尼尔斯截住了话端,他对樊希道,“等阿富汗人到了,教他们数学英语。可以么?”
樊希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当着马克的面,打情骂俏,虐死了单身狗,马克不满地抗议。
樊希不理他,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尼尔斯低头看了眼手表,“快了。”
才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了引擎的轰隆声,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大门口,马克喜道,“来了。”
***
运输巴士缓缓驶来,前后一共三辆,因为安检系统尚未完善,今天先入驻一部分。
一部分,但人数也不少。
尼尔斯做事认真,没有电子设备辅助,无法高枕无忧。对着马克吩咐几句,便跟着哨兵一起走出边关,亲自督查。
过岗哨的时候,德国士兵向他敬礼致意,尼尔斯一一回礼。他身上穿着防弹衣,扛着机枪,带着头盔,和这里任何一个普通士兵一样,在前线奔波,看不出他的军衔。亲力亲为,虽然累,却图个心安。对自己负责,也对所有跟着他的人负责,这是尼尔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长官、一个战士的责任心。
巴士非常简陋,看不出花头,但车是阿富汗人的,车里是阿富汗人,谁也说不准,恐怖分子是不是混在里头。所以,严密谨慎的检查必不可少。
德国人放下路障,开始检查证件,第一辆车停得太急,一个急刹车,导致后面几辆险些追尾。尖锐的刹车声过后,车里的人顿时一片东倒西歪,只听咚的一下,有人用手撑了下车窗。玻璃窗上立即留下了一个手掌印,阳光下,上面的纹路非常清晰,甚至连指纹也能瞧见。
正对面的地方,站着尼尔斯,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车窗,又瞧了一眼这个阿富汗人。
长相普通,身材瘦小,没什么特征。
尼尔斯觉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脱了节,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却又说不上。当哨兵检查到这人证件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站在旁边默默复查,证件上的照片和德军资料库显示的相互吻合,没有漏洞。看起来,是他多心了。
哨兵抬头望向尼尔斯,等待下一步指示。
尼尔斯没立即做出反应,而是沉默着,他在搜索他的记忆库。过了半晌,这才沉重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下个放行的命令虽然简单,但肩负的责任却不小,这就是所谓的权力越大,责任越重。
见他的站着发呆,弗兰克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发什么呆?”
尼尔斯收回视线,“你怎么来了?”
“上面派我过来培训他们急救措施。”说着,弗朗克向他眨眨眼,道,“听说昨晚,你和fancy……”
话还没说完,就别尼尔斯打断,“上班时间,你收敛点。”
见他一脸严肃,弗朗克耸了耸肩,叹息,“真不知道fancy是看上你这个书呆子哪一点,古板无聊没情趣。”
尼尔斯,“……”
两人才说了几句,这时,马克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看见弗朗克就嚷了起来,“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
弗朗克没好气,“又不是你妈,找什么找?”
“要不是樊希受伤了,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