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婚不守舍 迷涂君 3798 字 11小时前

施颜在很多年前看书时看到这一句话,就深深地记了下来,她认为这句话非常有道理,也告诉过朗阳,所以施颜和朗阳也确实从未在这种关乎于信任的问题上吵过架。

施颜在黑暗里轻声说:“许蜜你也看到过,很多供应商都外遇店长,但是每次供应商的老婆来店里时,咱们也看到了供应商对老婆的体贴。夫妻永远不会时时刻刻在一起,所以我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朗阳会不会也这样呢?”

许蜜深吸了几口气,道:“我,我想想。”

许蜜回忆着这么多年来她身边发生的离婚例子。

黑夜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不管白天里多么厉害的人物,总是会在黑暗时露出怯懦或是孤独,就像是酒精一样,对人总是产生一种非常态的作用,比如喝了酒,就容易说实话,说错话。大脑在遇到黑暗或酒精时,像是突然进入另一个空间,总是让人做出白日里或是清醒时不会做的事情。

许蜜满脑袋都是悲观的离婚例子,老婆自以为丈夫有多爱她,直到小三上门来找;老婆自以为丈夫不会改变,直到丈夫喝多酒开始家暴;老婆自以为丈夫会永远向着她,直到面对婆婆的刁难时丈夫只是沉默。

很多的自以为,到最后都是离婚结局。

☆、第10章

许蜜深吸了口气,对施颜说:“颜颜我挺喜欢你这句话的,信任,但需要核查,所以既然你开始怀疑了,那么我的建议是把要孩子的事儿推后,等你完完全全确定了之后再要。”许蜜想,如果施颜在康复以前发现朗阳出轨的证据,那么正好,如果发现不了,她就告诉施颜真相,这个时间截点设置的刚刚好,许蜜自我安慰着,她是个好闺蜜,好闺蜜,至于朗阳……许蜜开始不相信她认识的所有男人。

“许蜜?”施颜突然眯起右眼,扯了扯许蜜的发梢,“你平时不总和朗阳站同一战线么,今天怎么突然同意我说的话了?”

许蜜舔了舔嘴唇,声音有点儿不自然,“就是突然觉着你说得有点儿在理,朗阳固然好,但他也是个男人,男人总是有共病的,谨慎点儿没什么不好的。”

“谨慎点儿吗?”施颜小幅度地翻了个身,叹道:“我今天恐怕要失眠了。”

施颜其实是有些内疚和不安,毕竟朗阳什么事都没有做,她就开始怀疑朗阳,仿似她亲手推翻了她曾经对自己的好妻子的定义,朗阳好丈夫的名义,以及他们之间的感情。

而且今天施筱雅还提醒了施颜一件事——她若没有了朗阳,她就什么都不是。这句话反复在她耳边响起,让她不自觉地开始否定自己,是啊,如果没有朗阳,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在商场里待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了朗阳,她还剩下多少能力?但这话她不能跟许蜜谈,就像再亲近的人之间都有秘密一样,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和施筱雅的姐妹情并不好。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月亮隐进乌漆漆的云中,窗帘将窗外浅淡的光挡得严严实实,黑暗里,这一间卧室里的两个女人失眠整晚。

板嘉东今天难得清闲,赶上周末,教师节的活动也刚结束,来板家老房子里陪二老说话,二老甚是高兴。

板父平素里是个很严肃的人,不怒而威自带气场的老学者那一类人,但人越老么也就越黏孩子,别看板父平时跟儿子板嘉东话挺少,板嘉东若是真回来了,就装作不经意地跟板嘉东谈东谈西,实际挺高兴的,想要跟儿子多聊聊。而板母就是典型的慈母,人生两件事,一是照顾越老越幼稚的老头子,二是照顾哪怕到了而立之年在她眼中仍是孩子的儿子,板嘉东回来她就高兴,家里收了什么礼买了什么稀奇的水果,都一块堆儿拿出来给他吃。

板家一片其乐融融。

祝宇轩见了爸爸也高兴,在板嘉东身前身后转圈晃悠,背着小手,迈着大步,偶尔不经意地仰头偷瞧跟板家二老说话的板嘉东一眼,瞧模样绝对对稀罕板嘉东得紧。

板嘉东大手一捞,笑着将祝宇轩捞到怀里,边揉着他脑袋边继续跟二老交谈,“是不是又该年检了,改天我抽空起个大早,带你们去医院?”

板父跟挺多老头一样,一听医院就心烦,摇头喝茶水,“李医生前两天刚来过,我身体很好,哪天再说吧。”

板母见板父这态度,眉头一皱,“你昨天晚上不是还说喘不上气呢么?去看看能怎么的,身上也不能掉块肉,再说李医生看病也就量量血压测测血糖问你两句,能有仪器来的有用么?”

“你跟儿子说这个干什么!”板父茶杯一摔,不悦地哼着,“我说不用就不用!”

老两口在一起过了太多年了,年轻时候的你侬我侬早没了,到现在就变成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一句话不对付就开始吵,板嘉东都习惯了,但这老两口就算再怎么吵,还都不允许外人说对方的一句不好,一到真有事的时候还总想着对方,可能大多数老头老太太老了后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板嘉东笑了起来,心想这二老真是一天不吵闲得慌,问老爷子,“怎么喘不上来气了,胸闷?”

“没什么,就睡睡觉就觉着喘不上气了,都因为夏天天气热闷的,别听你妈瞎说,不严重。”

“小毛病不当病才会变成大毛病。”板嘉东低头问祝宇轩,“来,你问问爷爷,爷爷是不是怕去医院?爷爷是胆小鬼。”

祝宇轩眨着大眼睛看向板父,一脸迷茫,板父着实喜欢祝宇轩,拿了块水果递给他吃,边对板嘉东道:“黄老师说小孩儿都喜欢模仿,别教他胆小鬼这样的词,我去就是了。”

黄老师是板嘉东让陈戬请来的家教老师,因为祝宇轩到新环境可能会不适应,板嘉东认为有个专业学前教育的老师在,能够正确地矫正孩子的各方面发展,也正是有了黄老师的教导,祝宇轩也比之前爱吃饭了,板父板母挺信任黄老师的,还决定着以后若有了亲孙子,也要让黄老师来教育。

提起黄老师,板母记得黄老师说过,再好的教育都比不上妈妈在身边,板母就叫板嘉东跟她去厨房拿水果,避开祝宇轩,问板嘉东祝蕊怎么还没回来,她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问他病危的到底是谁。

板嘉东起初并未在意祝蕊突然离开有多不对劲儿,直到几次打祝蕊电话都打不通后,让陈戬派人去查,得到祝蕊老家的消息说祝蕊根本就没回老家时,板嘉东才重视起来。板嘉东又让陈戬朝着其他方向找,然而也没有祝蕊任何消息,祝蕊就凭空消失了一样,可当板嘉东刚决定报警的时候,祝蕊又给板嘉东打来电话说她在解决一些事情,麻烦他再帮忙照顾祝宇轩一段时间,就挂了。

板嘉东这么一个大明白人,想了几天都没想出祝蕊在处理的事情是什么事,后来猜想大概跟祝宇轩的亲生父亲有关,就再没找过祝蕊了,这会儿听板母问起,也没详细地说,只道:“听是一个亲戚病危,具体什么亲戚没问,拿药吊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祝蕊就没法回来。”

板母切着橙子,唉声叹气,“祝蕊爸妈那,还不知道祝宇轩的存在呢?”

“不知道呢,你知道祝老师那人,老学者,古板,知道女儿有私生子不得被气出个大病?”板嘉东随手点了根烟抽着,“祝蕊说过,等孩子有爹了再跟家里人说。”

板母菜刀一停,侧身问板嘉东,“儿子,你跟妈说句实话,轩轩真不是你儿子?我记得你那会儿就跟祝蕊挺好的,就真没……那什么过?”

板嘉东笑了起来,“擦枪走火啊?你儿子我有分寸,别想了,轩轩绝对不是你孙子,你看祝宇轩跟我长得有一点儿像的地方吗?”

“怎么没有啊!”板母这些天没少跟板父一起看板嘉东小时候的照片,怎么看都觉得祝宇轩跟板嘉东有几分相像,只是祝宇轩较板嘉东那时候洋气一些,可眉眼间那可人的稚气吧,像,着实像。

板嘉东刚抽了一口烟,突然想起二手烟危害更大,当着他妈的面又把烟掐了,“心理因素会影响视觉,要么能有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你和爸别瞎琢磨了。”

儿子长大了,他有事都藏心里了,不跟家里人说了,就看看他现在,肯定知道挺多事儿的,就是不告诉他们老两口而已,气得板母掐他胳膊,“怎么还没人收了你呢,竟给你操心了!”

板嘉东清若潭水的眼睛突然变得幽深,却只一瞬而已,往嘴里丢了颗葡萄,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中午出去吃吧。”

板家二老已经很久很久没出去吃饭了,正应上那句话,为什么总是不能在餐厅里碰到有钱人?因为大多数真正的有钱人都在家里有厨师,早餐的一碗粥里都有很多海鲜营养品,绝对的营养干净生活。板嘉东给二老请了两位厨师,两位厨师上一休一,每天的工作就是变着法的给二老平衡营养,且味道也是高级餐厅的水准,二老除了跟老同学老朋友出去聚餐,基本都在家里吃。

所以今儿难得由儿子带着出去吃饭,二老挺高兴的,换上衣服,带上祝宇轩,问板嘉东去哪吃,吃什么。

板嘉东笑了笑,“一个朋友开的,叫许家园,味道还不错,到了就知道了。”

板母听着以为是私房菜馆,赞道:“听着不错啊,应该好吃吧?”

板嘉东要去的餐厅,是许蜜的西餐厅。

自然,许蜜并不是板嘉东的什么朋友,板嘉东这么说只是因为知道这老人都不喜欢吃西餐,直接跟他二老说去吃西餐,这二老铁定就不会去了。

许蜜刚要开这餐厅时,向广大朋友征集店名,有文艺的推荐她叫一许生西餐厅,听着就是情侣们会愿意去的地方,也有哈美的推荐她叫,来个灵魂伴侣西餐厅,单身肯定愿意去,但都没入得了许蜜的眼,许蜜最后用她奇怪的品位决定叫许家园,施颜一度说这名不招客,可过了这么久,效果竟然还挺不错,生意越来越好。

板嘉东带着二老及小孩来吃饭,刚好又在饭点,出乎板嘉东意料地需要在门口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