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欣彤上初一时,父亲在工厂里出了事故,死了,家里得到了少得可怜的赔偿金,母亲开起了小卖店。
上初二时,家境渐好,母亲再嫁,嫁给了手中有几十亩地的王金熹,那时管欣彤十六岁。
王金熹表面上对管欣彤十分关心,给她买吃的买穿的,不打不骂,有时还会辅导她学习,管欣彤那时候还只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哪里能看清一个人的好坏,便以为她失去了亲生父亲,老天慈悲地赐给她一个疼她爱她的继父,直到她母亲去县城里上货,被暴雨拦截,要第二天才回来的那天夜里。
那夜暴风雨骤袭,雷电交加,王金熹借口担心管欣彤害怕,上了她的床,强|奸了她。
管欣彤若哭,他就把他的袜子往她嘴里塞。
管欣彤若反抗,他就掐她的大腿根,使劲的掐。
王金熹一米九,管欣彤才一米五,如何能反抗得了。
事后管欣彤告诉她妈,她妈不信,说:“你继父对你那么好,别乱说话,有点良心。”
管欣彤告诉书记,告诉村长,他们也不信,说:“欣彤你怎么这么小就说瞎话,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以后可别瞎说了,快回家去。”
是啊,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她一个小姑娘,倘若没有发生这种事,她怎的说出口。
管欣彤若跑,王金熹就把她给抓回来,晚上的力道更狠,折磨到她生不如死。
就这样,她跑,他就抓她回来,狠狠地干,整整持续了一年半。
直到管欣彤去外地念了高中,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才终于摆脱王金熹。
“那玩意儿真丑。”管欣彤轻描淡写地说:“十天半个月不洗澡,就往我嘴里塞。”
施颜和许蜜心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管欣彤抬手一弹眼角的泪,笑道:“已经过去十来年了,放心我没事儿,不过你们不好奇我高中哪来的学费?”
施颜和许蜜都不敢开口了,唯恐又碰到管欣彤的伤口。
管欣彤说:“刷盘子刷碗赚的。”
“刷盘子刷碗?”许蜜问,“能赚来学费吗,还有生活费呢。”
“还要靠小偷小摸啊。”管欣彤支着下巴,看着酒瓶,一脸的平静,“都已经穷途末路了,还有什么不敢,难道还要回去被他继续强|奸吗?”
“不过还是被抓进去劳教了一年。”管欣彤笑了笑,“该还的总是要还的,做了错事,就要承受代价。”
施颜和许蜜鼻子发酸,管欣彤说的云淡风轻的,但想一想就知道那种经历该有多苦,她们努力不露出同情来,可还是被管欣彤看了出来,管欣彤歪着头问,“你们俩都不是农村的对吧?”
施颜和许蜜摇头。
管欣彤说:“那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有的农村啊,比城市里还乱,卖孩子的,乱搞的……我还看见过我妈被村长干呢,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知道我被王金熹强|奸的,只是她装瞎,因为王金熹有钱……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没钱了,多好,老天是公平的。”
恨,施颜和许蜜感觉到了管欣彤身上眼里的恨意。
“好了。”管欣彤忽地耸了耸肩,摊手道:“这就是我过去的一切了,你们俩不用为我操心,回头我买个防狼器,那畜生再来我也能对付。”
施颜和许蜜看管欣彤状态真的很冷静,能如此平静地讲出这一段故事来,应该是已经放下许多,动了动嘴唇,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觉着说什么都太轻,便一切尽在不言中,举酒碰杯,“以后会好的!”
管欣彤点头,“以后会好的。”
时间晚了些,过了七点,陆续来了人,不再像之前那么安静,不太适合讲*了,施颜想了想,开始问管欣彤对童装是否有兴趣。
出乎意料的,管欣彤对童装没什么兴趣。
但是,她对柏氏商场女装更没兴趣。
以前在欧时力是为了赚钱,后来在柏氏商场是为了稳定,再后来商场那环境她着实不喜欢了,烦了。
“可我对你感兴趣啊。”管欣彤又说。
许蜜刚才在车上已经跟管欣彤说过施颜离婚分到财产的事了,这会儿管欣彤就跟施颜直言道:“不过我没多少钱,入不了股,你雇我当你主管吧,还是在你身边舒服。”
施颜乐了,“给你二倍工资加分红,行?”
管欣彤点头,“行。”
“哎欣彤,”许蜜提议道,“现在王金熹知道你工作单位了,虽然你不怕他,但也对你有影响,不如就辞了吧,好开始着手跟颜颜干起来。”
施颜也道:“是啊,辞了吧,明天开始我要选办公室地点,办营业执照,再就开始筛选品牌了,可能还会总飞其他城市,我一个人不行。”
管欣彤稍一咂摸,立即拍板钉钉,“辞!”
三个女人战斗力直线上升,开始畅想未来,自己当了老板,赚了大钱,未来怎么花怎么玩,把男人全部都甩身后去,越畅想越嗨,地上桌子上全是酒瓶,后期喝得有点儿嗨过头了,轮流去卫生间吐,吐完再继续喝。
仨人酒量差不多,没过多久,全趴桌子上了。
老板看三个女人喝得里倒歪斜的,虽然清吧很安全,还是过去叫许蜜,让她们好好睡。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上许蜜,就突然被人抓住手腕,整个人被甩开,老板眼睛一瞪,就要喊人,待看清面前的人时,嘴猛地闭上了。
两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带微笑,气场非常之大,明显不好对付。
面无表情的陈戬对面带微笑的板嘉东说:“我安置许小姐和管小姐。”
板嘉东微一点头,过去将施颜拦腰抱起,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离开。
陈戬待板嘉东离开后,不容置疑地对老板道:“板爷的人,叫两个姑娘来把她们俩扶上车,我送她们回许家园。”
不像坏人,老板思量了几秒就妥协了。
还未进入夏天,入夜后有些凉,施颜被板嘉东抱在怀里,出门见了风,脸又贴上了他的皮衣上,凉得她睁了睁眼。
虽然喝多了,但还是能看得清面前的人是谁,施颜放了心,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