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菱放下了一桩心事,就放心的睡去。
夜间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夜色更深更沉了,许多人都陷入了酣睡。
迷迷蒙蒙的山庄里,突然传来了惊悚的喊叫:“死人了!死人了!有鬼啊!”
一间间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曲菱也匆忙的爬起来,稍微拢了拢头发,系紧了身上的真丝浴袍后,趿着拖鞋,快步走出了房间。
屋外细雨迷蒙,像针尖一样的的雨丝戳在人的心里,带来了细细密密的刺痛。
楼下的长廊,已经站了一小圈人,隐隐有哭声传来出来:“都是他,都是这个妖怪活活打死我爸的!这可怎么办啊,我没爸了……”
声音到了最后,悲戚得让人想要垂泪。
曲菱凑近看了一眼,发现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抱着一个了无生息,面色青紫的男人。
男人旁边,有个成了干尸一样的男尸。
青石板上被人带起了一层层的泥泞,曲菱看着那男尸,正要去看时,便被杨守业一把拉住了手。
“菱菱,外面正下着雨呢,你不要下去,小心生病了。这里不仅不吉利,看上去还诡异得很,你要小心,不要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曲菱安抚性的拍了拍杨守业的手,分神把丹田里的煞气纷纷调动与指尖,源源不断的输入到那男尸身体里。
随着越来越多煞气的调动,曲菱居然感觉自己的力气也在逐渐抽离。
那男尸脸上干枯的皮下下像是有东西在爬行一样,皮肤肉眼可见的鼓动了起来。
“天哪!那是什么?”
“好恶心,咱们快走,小心它们钻到身子里去!”
那男子身上密密麻麻的钻出了黑色甲壳的虫子,一只只拇指这么大的虫子,行动力却是惊人无比,不过瞬息却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杨守业盯着消失的虫子,颤着声道:“那是什么?”
他说完,拉拉曲菱的手臂:“咱们快进去吧,这也太诡异了。”
曲菱不语,她只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具尸体。
杨守业话音刚落,那抱着自己父亲尸体的女人,突然指着干尸哭叫了起来:“我就说他是妖怪!就是他害死了我爸,就是他!”
恰在此时,警车鸣笛,进来的警察在这里拉起了警戒线,把死尸蒙上了白布,隔绝了人们的视线。
曲菱抿抿唇,对杨守业淡声说:“雨下大了,杨叔,咱们回去吧。”
“好……好。”杨守业见曲菱要走,连忙跟着她一同进去。
曲菱回了房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也不过是凌晨四点多,但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这人和陆笙,几乎是一样的死状。要说是没有一点联系,曲菱也觉得不可能,可要是有联系,那一个是高中女生,一个是乡下山庄的工作人员,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不知道这其中能有什么联系。
曲菱感觉这背后之人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但到底是什么呢……
她脑海里一一闪过陆笙和这人的死状,这唯一相同的是蛊,还有同样被夺的生机!
曲菱心里发冷,一个猜测渐渐浮上心头。
难道是有人利用蛊虫夺人生机?
但是这逆天而行,倒行逆施的行为,一定会引起反噬。所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邪门发法子,到底是谁在用,他又为什么要用呢?
曲菱想着,头越发疼了。她疲惫的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曲菱发现昨天为了用煞气驱出那男尸体内的蛊虫,而把丹田内的煞气消耗一空。
她丹田里的太极图,本是黑白均匀,此刻代表生机的白气依旧盈满,而代表死气的煞气却消失殆尽,两两不平衡的情况下,她感觉身体有些脱力,加上昨天冷风一吹,她竟然微微发起了热。
自从她得了天一门的修行法门,又坚持吐纳呼吸,已经很多年没生过病了。
没想到来金兰县一趟却感了冒,生了病。
大夏天的,曲菱穿着毛衣,怕冷一样的窝在被子里,恹恹的刷着手机。
苏云端着一杯清水,递给了曲菱:“曲董来喝药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先回市里。”
“不用回市里这么麻烦的。”曲菱看着药,叹了口气,“吃药应该是没用的,我先休息一会儿。”
苏云以为是曲菱因为生病,使她沾染上了几分孩子气。想到这,她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带着诱哄的意味:“曲董,快喝药吧,喝了药,病才会好。”
曲菱迎着苏云怜爱的眼神,无奈的接过水杯和药:“我喝。”
喝了药之后,曲菱又睡了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微微震动,她却没有听见。
夜里曲菱感觉更冷了一些,她裹紧了被子,睡到了早晨,听到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曲菱摸过手机,看也没看是谁就接通:“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耳边传来的嗓音不像以往一般清甜软糯,反而干涩沙哑得让人心疼。
秦承颐眉眼间闪过一丝担忧:“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