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尊贵刚毅的男人把他的真心毫无保留地展现,他的绵绵情意埋在心田里,重重叠叠,堆成了万丈高峰。
她以为她可以倾尽她一生的爱回报他一生的情。
彷如就在今夜,两人要把彼此一生的情与爱都索取与倾注。时光彷佛就凝结在此时此刻,是眷恋、是*;也是锥心、是断肠。
过了许久,娇吟与喘息停止,两人依旧紧紧相拥,脸上的水滴不知是汗,还是泪。
“羽柔,我一定会把你要回来。你等我!”
羽柔轻“嗯”了一声,耳朵贴在他的胸膛,聆听他铿锵的心跳。
“夫君,我希望少猷能像月桐妹妹一样,会爬树,会胡闹,有一个随心所欲的童年。”
昊枫点点头:“一定会的。你还要再为我多生下几位王子公主,我们一起看他们热热闹闹地玩,快快乐乐地笑。”
羽柔微微一笑,脑海中仿佛闪现出她与昊枫相拥,看着一群孩子在院中玩耍时的欢乐。
“若有来世,妾身还要服侍夫君,为夫君生儿育女。”
“什么来世,我很快会救你出来。一回国,我会立即对乌孙出兵,军须靡一定会放你回来。”昊枫紧握住她的手。
羽柔身子微颤,幽幽道:“王上是臣妾的夫君,更是大月氏子民的国君,国君与夫君若难两全,请王上以国为重。毕竟,大月氏千万子民都要依靠国君,方能安居乐业。有国才有家!”
昊枫坚定得不容许半分置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羽柔,你等我!”
☆、第70章 柔肠寸断
旭日渐渐高升,昊枫与羽柔再不舍也必须要起来。羽柔为昊枫穿上衣袍,戴上玉冠。他的脸庞透出一夜未眠的疲惫和离别在即的凄苦。羽柔穿上一件天蓝色的衣裙,拿出一支茉莉花发簪。
昊枫为她插上发簪:“这发簪是我还在轻骑军营时,花了两个月的俸禄买下来的。”
羽柔轻笑道:“妾身怕弄坏了,一直舍不得戴,夫君还为此闷闷不乐,以为妾身不喜欢。”
昊枫拿出香囊,挂在腰间:“这香囊跟了我两年多。茉莉花香,就像你,总让我心神安定。”他把她的手拢入掌心,痴痴地看着她:“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羽柔淡然一笑,拿出竹箫:“夫君,让妾身再为你吹奏一曲。”
幽怨缠绵的箫音扬起,是她第一次为他吹奏的曲子。两年多的缱绻,两年多的幸福,总归,曲终人散!
众人聚在偏厅,当昊枫与羽柔步入时,所有人神色沉凝。
羽柔走到月桐面前,月桐紧咬着唇,强忍着泪。只是泪水却像关不住的洪水,簌簌而下。羽柔为她轻拭泪珠:“妹妹,不要哭。你不是说过,哭有什么用,谁欺负你,你就一脚踹过去。”
月桐再也忍不住扑在她怀中痛哭而起。羽柔抚摸她的发丝:“妹妹,我的好妹妹,虽然大月氏离长安很远,妹妹若有空去,就和少猷多讲你的故事,让他知道世上也有像你一样坚韧善良的女子。”
她从腰间解下一个绿色香囊,系在月桐的腰带上:“这是我随身带的香囊,现在送给你。还记得怎么做香花吗?”
月桐点点头。
“别哭了,我们总有再见的一天。”羽柔悠悠地道。无论在何地。
羽柔看向萧逸之,向他郑重地行了个大礼:“四哥对大月氏的大恩,对羽柔的大恩,羽柔都记下了。”
萧逸之心中酸痛满溢,向羽柔深深一揖:“五妹,珍重!”
月牙居依山而建,在二楼的瞭望台上,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和台下汹涌而过的氏置水。
众人去到月牙居时,军须靡和一众西域王已在等候。军须靡看见一脸颓然的昊枫,大笑而起:“元陵王,怎样,是爱美人还是要功臣?”
昊枫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羽柔淡漠道:“我随殿下回去。”
军须靡细细地打量羽柔,狎昵道:“你一个风尘女子,竟然可以把元陵王迷醉到封你为右夫人,与堂堂龟兹公主平起平坐,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本太子真的要好好探究一番。”
月桐向他怒吼:“你敢欺负嫂嫂,我一定不放过你。”
军须靡哈哈一笑:“公主是想如何不放过我?”
月桐怒火狂烧,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羽柔向军须靡走去。
军须靡一手搂住羽柔的纤腰,在她脸颊上重重一吻,促狭地笑道:“好香啊!”
羽柔身子禁不住颤抖,她紧咬唇,压下汹涌而上的泪水。
昊枫脸色发白,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情愿被刀砍上百回,也不愿忍受这一刻心头的凌迟。
萧逸之冷怒道:“靡太子,请给出释放哲安将军与一千将士的令书,并在各西域王面前许诺,绝不伤害哲安将军与一千将士一分一毫。”
军须靡把羽柔往怀中一送:“有佳人在怀,哲安与一千将士会完好回归大月氏。”
萧逸之郑而重之道:“靡太子若有反悔,伤害哲安与一千将士,就等同乌孙向大月氏宣战,请各位西域王同作见证。”
军须靡脸色煞沉,大月氏有骏王令在手,如有外敌向它宣战,大月氏可要求各西域国出兵共同御敌。转瞬间,他眉头一扬,有羽柔在手,他自然能逼使昊枫向乌孙出兵。大月氏如果主动向乌孙宣战,骏王令就派不上用场了。
军须靡狡诈地牵了牵嘴角,叫侍卫把释放哲安的令书交给昊枫,郑重地再说一遍:“哲安与一千将士会安然回归大月氏。”
羽柔轻柔地向军须靡道:“殿下,妾身是汉人,随殿下走前,想在瞭望台上向汉国母亲磕头,请殿下恩准。”
军须靡听她的柔言细语,心头酥软,掐了掐她的下巴,轻浮地笑道:“好个柔情似水的美人。本太子答应你。”
“谢殿下恩准!”
羽柔步履摇曳地拾阶而上,身上的天蓝裙摆在窗外拂来的微风中飘扬而起,她纤细窈窕的身姿彷如垂柳,仿若风再大一些,她就如身上的衣裙般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