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归心里头不踏实, 觉得若是继续留下去, 以萧轩湛那人渣的手段,总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事。
到了后头,自从在九曲回廊里头再次遇到他的身影后。
林娇婉的整颗心便莫名的提了起来, 她脑海中不时翻滚而过的更是那段几乎快要忘却的奉恩侯府赵家内院,那方寒彻透骨的塘水。
只要一想到, 便让人不寒而栗。
……
马车外头。
此时剪春眉目间皆带着冰冷的杀意。
她目光警惕的扫过四周,在确认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后,才提着裙摆动作灵敏的跳上车辕,而后对着负责驾车的车夫点了点头。
车夫一扬马鞭。
马车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但是坐在马车里头的人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的。
剪春看着外头飞驰而过的街景,然而此时她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微微直起身子,对着外头悄无声音的跟随着的那些暗卫打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做完这一切后,在看着外头喧闹的街景以及那些不时来往的商贩,四处都是人影,也格外的热闹,这时候剪春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俯身钻进了马车里头。
进去后,剪春的目光第一时间望向了靠在大迎枕子上林娇婉。
只见此时林娇婉眉目微垂,神情略显疲惫。
那本该红润的唇瓣此时也微微泛着苍白,她手中端着一盏子蜜水,似乎是端了许久了也不见有喝上一口。
然而那金贵的人此时却是目光呆愣,也不知想着什么事儿,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直在愣神的状态。
剪春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她心头忧虑渐起,抬眼对上同样也满目忧心的折夏。
两个贴身丫鬟对视半晌,两人心头更是微微发紧,虽不知自家主子为何匆匆离去,但是总归来说警醒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便在这个时候!
飞速行驶的马车突然一震!
急速停了下来。
林娇婉也被那突如其来的一震,手中虚虚握着的茶水打翻了一身,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的向着前方跌了出去。
幸好剪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林娇婉的身子,更是把自己的身子硬生生的垫在了下头,才护了个周全。
也幸好魏珩是个处处皆求最好最金贵的。
所以这车厢里头那是足足铺了三层垫子,最下层铺着柔软的褥子,然后是防水的皮子,再上头就是一层雪白的狐裘,二人瞬间摔在了一处,但是幸好都未曾伤了半分。
这般大的动静下。
林娇婉她终于回过神来,前头发愣失神的眼眸中渐渐恢复清明,她心头一紧硬撑着坐了起来。
林娇婉看着也同样面色略微有些发白的剪春和折夏二人,她对着折夏使了个颜色。
折夏会意,她抬手轻轻撩开帘子的一角,方便自己主子看清外头的情况,而这位置又是开得极好的,外头的人却是几乎看不清里头的人。
林娇婉看着外头才车夫沉声道:“怎么回事?”
那车夫前头也是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好端端的外头便冲出了一跳黑狗,而且看着还是朝着马车的方向从过来的。
那车夫为了避免撞狗惊马,他也只得快速的停下马车。
不想前头除了那狗之外,不远的地方更是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块。
不可避免的马车还是撞了上去。
这才会有那般大的动静,惊动了车厢里金贵的主子。
如今车夫正是心惊胆战的时候,他听得里头的声音赶紧迅速回过头来,看着车厢里头道:“小人前头为了让一条过道的畜生,不想撞到了石块上头,小的该死。”
撞到了石块么?
还是她想多了?
林娇婉抬眼望了一眼外头的街景,估摸着距离侯府应该也只剩下三里不到的路程,这处随不是繁华之处,但也算不得冷清。
想着这些,她心头略微松了下来,于是便对着前头驾车的车夫道:“不碍事的,还是先紧着回府!”
听着自家主子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那驾车的车夫便心头一松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此时显得极为显目。
便在他开口正要答话的时候,只见得脖颈间一凉,喉咙里只剩下‘咔…咔咔’的怪音。
车夫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向着喉咙摸去,却是一根箭矢穿喉而过!
马车里头。
林娇婉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前一秒车夫还对着她这个方向朴实的咧嘴一笑。
然而下一秒便是一根锋利的箭矢,极其突然的从那车夫的喉间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