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妤高兴道:“那我与大姐姐说定,大姐姐明日就带我出去玩吧。”
许氏嗔道:“婳婳可别惯着她,瞧瞧她都半大少女,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跳。”
姜婳抱紧小姜妤,笑道:“娘,不碍事的,小妹心里都清楚着,她也就是搁我们面前撒撒娇罢了。”上辈子,爹娘去世小姜妤才五岁多,生生熬成呆板阴郁的性子,嫁到夫家更是连话都不敢说,姜婳反倒喜欢这样的小妹,她希望小妹这辈子都能这样洒脱灵动,而不是死气沉沉。
小姜妤搂着姜婳的颈脖,在她脸颊上亲了口,“大姐姐最好了。”
姜婳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这次举家来京,姜清禄自然不好去麻烦女婿,直接领着家人回到当初置办的三进宅子里。
宅子事先打扫干净,奴仆也开始忙碌起来,收拾箱笼,铺床叠被,洒扫浆洗。
姜婳也跟着帮忙,夜里留在这边用过晚膳,她想多陪陪娘亲和妹妹,使唤翡翠回燕府报个信,晚上她就不回了,留在姜宅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门啦,今天才回,晚上回来太晚,写到现在,先更一章,明天见,么么哒。
☆、第133章
第133章
这天夜里, 姜婳跟小姜妤睡在一张床榻上, 小姜妤有许多话语跟长姐说, 两人挤在一起,她抱着长姐的手臂说个不停,言语里充满对以后生活的期盼, 她絮絮叨叨的同姜婳说着, “大姐姐往后我就能经常陪你啦, 明天大姐姐带我出去逛逛吧。”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才来京城就想四处走动熟悉地方。
姜婳柔声道:“好,我这几日就住在这边,每天都陪你出去转转。”
“大姐姐最好了。”
次日,姜婳陪着家人用过早膳,领着娢姐儿, 娣姐儿跟小姜妤乘坐马车去京城里逛逛, 娢姐儿娣姐儿都是半大的少女, 模样清秀。京城里头好玩好吃的地方不少,姜婳带着三个妹妹逛了半日又去京城有名的酒楼里用午膳, 竟碰上潘二奶奶苏氏,亦是当初姜婳从去年冬日那桩命案里救下的女子。
苏氏瞧见姜婳,领着丫鬟过来笑道:“难得碰见妹妹出门一趟。”又见姜婳身边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女, 还有位小姑娘容貌同姜婳有几分相似, 她问道:“这几位是?”
姜婳柔声道:“这几位是我家中妹妹,才搬来京城的,我带着她们出来逛逛。苏姐姐今儿可真巧, 竟然碰上你了。”
“我这里出来用膳的。”苏氏笑道:“没想到正巧碰上妹妹,不如我们找见厢房好好聊聊,正好一块用膳。”前头天气炎热,京城里甚少有筵席,两人有些日子未见,正好聚聚。
几人进到酒楼,要间包厢,丫鬟们留在外面守着。入内依次坐下,姜婳把妹妹们介绍给苏氏,苏氏笑眯眯说道:“既是婳婳的妹妹,以后也就是我的妹子,若无事跟着你们姐姐常来府里坐坐。”
“苏姐姐好。”小姜妤嘴巴甜,笑起来脸颊还有两小酒窝,粉嫩一团。
“这小嘴可真甜。”苏氏从手腕上拨下一对玉镯子,又把发髻间插着的累丝嵌珍珠的牡丹簪拨下递给三姐妹,“今儿出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些送给妹妹们做见面礼吧。”
三个小姑娘都去望姜婳,姜婳笑眯眯的道:“还不快谢谢苏姐姐。”
女孩们接过镯子簪子道谢。
姜婳与苏氏熟稔,两人说着闲话,妹妹们听着,等到饭菜上来用过饭食,又坐着闲聊会儿才各自回了家。
酉时三刻,姜婳回燕府,燕屼还未下衙,她嘱咐厨房多做些姑爷爱吃的饭菜,等天色全暗燕屼才归。
姜婳伺候着他脱下官袍,换上身常服,来到隔间坐下用饭,燕屼才道:“怎么不在娘家多待两日?”
“担心府里丫鬟们照顾不好夫君,这才回来的,明儿白日我在过去,反正都在京城里,坐马车过去也用不了多久的。”姜婳眉开眼笑,自打姜家人搬来京城,她满心喜悦。
燕屼温声道:“用过晚饭早些歇了吧,不若你这几日来回奔跑也是挺累的,待我过两日休沐陪你一块去看望岳父岳母。”
用过饭食,两人还真的早早歇下,姜婳以她这几日要来回跑,夜里夫君不会折腾她的,哪儿想到他还是压着她使劲的欺负,最后浑身酸软无力的睡下。
接下来半月,姜婳两边来回跑,燕屼心疼她,叹口道:“要不你去那边小住几日也无妨,正好这段日子我要出门一趟,有个案子要查,需要三四日才能回。”
姜婳就笑眯眯的应好,当天领着几个丫鬟回娘家住了几日,等到燕屼办案回来她也跟着回来。
到了十一月,姜清禄和袁越的铺子开业,还是苏州老本行,绸缎跟玉石宝石的营生,这是姜家袁越做惯的营生,袁越自幼跟着袁老爷也是耳目渲染,精明能干,两人联手起来,这些生意做的还是不错。
等到生意渐渐安定下来已经十二月,天寒地冻,燕宅的地龙早已烧起。
冬日里,姜婳窝家里,连着娘都不肯回,实在路上太冷,她受不住。
十二月初,京城里沸沸扬扬下了第一场雪。
远在千里外的荆州天气却还不错,没有京城里头寒冷,都还是穿着薄薄的袄子。
沈府里。
谢妙玉呆呆的坐在廊庑下,静静的望着庭院里花草,草木蔫蔫,仿佛如今的沈府,她自打当初来荆州治病遇见沈郎,被沈郎接过这座二进的小宅里,自此,她连他的面都甚少见到,更加不必说同房。他把正院让给她住,自己去住书房,两人连话都不多说,每日甚少见面。
她不傻,岂看不出沈郎这是嫌弃她。
呵,当初说的多好,接她回府,她跟他回来却是这番光景,连着府中奴仆都知她毁了容貌,不被姑爷所喜,两人分榻而眠。
谢妙玉掐着手心,唇色惨白。
天空阴沉沉,抬头望去,满眼都是黑压压的乌云,压抑。
有奴仆经过,望着她的表情如同见鬼,匆忙离开。
谢妙玉笑了声,又流了泪。
不知何处,姜映秋过来撞见的就是女儿这幅麻木的模样,她心里揪着疼,哭道:“我儿,你莫要放弃,娘打听到雍州那边有个神医,不过神出鬼没的,娘带你去雍州吧,说不定运气好能够碰见那神医,到时你的病就能治好的。”
谢妙玉麻木道:“可是我听说,雍州那神医已消失好几年,怕是早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里,娘如何去寻?罢了,不如就这样吧,我的怪病这辈子怕是都治不好了。”
“我的儿啊。”姜映秋搂着谢妙玉大哭起来,“老天爷怎会如此对你,都是娘不好。”难道真的是报应?她想害死大弟,所以报应到女儿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