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又寂静的黑夜里,近半年未在一起同床的两个人,身体虽然很近,心却遥远。当年孩子没了不能再孕如同噩耗,翠芝悲恸欲绝,大郎何尝不是,尽管心里难受,每日仍陪伴守护着她。
在翠芝身上他有太多的不忍,也有太多的无奈。他想过纳了一房妾又如何,只是给许家传宗后代的一个人,以后生的孩子都会养在她身边叫她娘。对于他而言,多个女人的存在也不会改变什么,他只想让娘在有生之年,满足她的念想,看到孙男娣女,全家人日子过得平淡祥和。
孩子,成了翠芝的心结,起初大郎耐心劝慰,变着法子让她开心,而她渐渐地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终日郁郁寡欢。
纳妾生子,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当大郎每日面对着翠芝悲苦的脸和不言不语,即使知道她心里有苦和痛,长时间他也会深感厌倦和麻木,在外的时间越来越长,那段时光中他们消磨掉了深情,也消磨掉了彼此。
突然风娇水媚的一张娇面闪现在眼前,她妍姿艳质,软玉温香,柔弱娇啼地说“爷,媚娘只求爷的真心怜爱……”
大郎心里涌起一团郁燥,这个小妾娇媚丽质热情如火,像个妖精让人欲罢不能。陌生的情欲,让他沉浸其中不断放纵,虽隔了一夜,酣畅的快意仍让他汗毛直竖。
床上的大郎忽然感到自己又闷又热,叫人有些透不出气。他起身穿鞋将房里的纱窗微微打开,气闷的他总算缓解好受些,心中有些烦躁地想,昨夜的自己过于孟浪,许是旷了太久的原由,才会如此失态。
他回到床躺下,望着床中模糊暗影里,侧卧背对他的妻子,这个女人温静娴雅,做事规规矩矩,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底有悲悯与不舍。大郎呼出一口浊气,期盼媚娘早日怀孕,最好一举得男,从此自己得了清净,不再被其所烦。
天有些光亮,大郎就踏出了院子。白日奔波着商铺的生意,晚些回来就到书房看书,直至午夜才熄灯就寝,连续几日。
幽静的夜晚,古老的街道上,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辆马车正在向许宅快速前行。大郎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假寐,脑里回想着昨夜的旖旎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