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归看着这样的翠浓说不出话来,但是还是不想她就这样误入歧途。
翠浓看着苏子归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笑道:“咱们俩不一样,你最起码还有人愿意护着你,而我,是一步一步自己爬上来的,你没有经历过,不知道这样的艰难。我本来打算带你一起过去,现在看来你是不愿意的。我会和红姨说好不为难你的,你自己现在这样争气也不需要别人给你撑腰了,只需要做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苏子归感动的眼泪汪汪的,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无缘无故就这样对你好到心里,事事为你想得周到。
来到这个世界,除了祁宿,也便只有翠浓了吧。
苏子归不好再说什么,自己不是翠浓,对她受的苦不能感同身受,剩下的也只能是尊重了。
十日很快就会过去,翠浓好好的绣她的嫁衣,苏子归也在按时教姑娘们肚皮舞,而怡红院也在开门正常营业。
一切仿佛没有变化,但是一切又都变了。
回到府中,辛木不解的问祁风:“为何王爷您突然起意要娶那翠浓姑娘,而且还如此大张旗鼓?”
祁风半笑不笑道:“这只是掩人耳目罢了,本王要起事之事只有祁宿知道,而他现在去到边关,还不曾回来,现在还是安全的,只有这样胡作非让皇上放下戒心才能好进行下面的动作。”
辛木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王爷今日这般高调,原来是这缘故。属下还真以为您是被翠浓姑娘迷住了呢。”
祁风想到当时看到翠浓一曲舞罢的惊艳,笑道:“也不全是为了掩人耳目,那翠浓的舞姿确实是惊艳了本王,不然本王也想不到这样好的主意。”
辛木思索一番,没有说话。
祁风喝了一口茶,道:“辛木,你去吩咐管家,这十日之后的大婚,按照侧妃的形制来安排,给朝中所有人都发请帖,闹得越大越热闹越好。”
辛木领命,下去找徐管家操办。
十日很快就过去了,今日翠浓很早就起床梳洗打扮。
按照规矩,这新娘子要留一缕头发,请一个福寿均佳的夫人来盘上去,但是这楼里头都是些苦命女子,自然是不够资格的。
翠浓微笑,将手中的梳子交到了苏子归手中。
苏子归惊慌失措的拿着梳子,不知道翠浓是何用意。
翠浓笑着道:“我看着你就像是个有福气的人,所以还请你为我盘发。”
苏子归笑道:“我哪是什么有福气的人啊,这可万万不敢。”
“你就莫要推辞了,若不是学了你交给我的舞,我也不会找到这样好的归宿,你说你不是福星是什么?”翠浓将苏子归放回去的梳子又塞回苏子归的手中。
这时候红姨也劝道:“是呀是呀,咱们楼里头也就数你最是干净有福气的了,你不来谁来。”
苏子归无法,只好按照青裳的指导,替翠浓绾了发。
门外鞭炮齐鸣,喜婆在门外高喊:“吉时到,请新娘子上轿。”
苏子归蒙上面纱,送翠浓出门。
这新娘子在青楼出门还是头一回,所以有很多乡亲们都来看。
祁风也不吝啬,让人沿途撒了很多的花生、枣和糖果,和人们分享这喜悦。
祁风穿着大红的喜袍,坐在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很满意这桩婚事。
看到翠浓出了门,祁风跳下马亲自来迎接,将她从苏子归手中接过,送上轿子。
苏子归在祁风走过来的时候就害怕被祁风认出来,一直很紧张。但是祁风并没有注意到她,直到祁风带着迎亲的队伍走出了很远,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因为不是娘家人,所以怡红院的人并没有跟去喝喜酒,也是怕给翠浓惹来笑话。
苏子归回到红如院,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有些伤感。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小伙伴,却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嫁人了,现在又孤身一人了。
苏子归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房间门被打开,回顾神来,见是红姨来了,慌忙擦干脸上的泪痕,起身迎接。
红姨关上房门,摆摆手,道:“坐着说话吧。”
苏子归依言坐下,红姨开口,语气中也有些萧索:“想当年翠浓被卖来的时候也只有十四五岁,桀骜不驯,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如今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了。”
苏子归没有见过这样的红姨,一直认为她见钱眼开,买卖少女,逼良为娼,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但是今日的红姨却让人有些心疼,就像是看着自己女儿出嫁的娘亲,不舍和欣慰,都让她变得鲜活良善起来。
红姨收回思绪,笑笑道:“翠浓走之前,特意嘱咐我,不要让我逼迫你,她不想你成为第二个她。那这红如院就暂时让你住着吧,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苏子归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妈妈。”
红姨一笑,想了想,道:“你既然会那肚皮舞,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新奇的东西?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若是你能让这怡红院一直这样火下去,那你可以在其中抽取两成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