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轰然取笑,张氏在旁,听到这里却如坐针毡,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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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女眷在里头喜乐之时,温家外间厅堂里,养谦正跟郑宰思苏清晓等喝酒。
苏小侯爷便问道:“今儿也是范家女孩子的百岁,我以为你们是合在一块儿办,怎么偏竟分开了?”
养谦本心也是想去的,不看在范垣面上,也是为着琉璃跟他的小外甥女儿。
只不过既然听了李氏的话决定了,只得笑道:“虽然一块儿热闹,但毕竟四爷那边应酬多人面广,我们若再去了,更加乱糟糟的了,对他们对我们都有些不方便,索性各过各的。”
郑宰思笑道:“你虽然是好意,可留心纯儿不高兴。”
养谦道:“纯儿不是那种多心的,我先前也早跟她说明白了,她自然体谅明白。”
苏清晓闻言默默,郑宰思又笑道:“纯儿当然不会拿你的错,只是我开玩笑罢了。”说到这里,一声长叹,“我可真羡慕谦弟呀。”
养谦道:“羡慕我什么?”
郑宰思眨眨眼:“家人和乐,如今又喜得麟儿,何等之快活。”
养谦笑道:“兄长又来取笑,你不比我强上百倍?”
苏清晓听到这里,突然问郑宰思道:“哥哥,你们成亲这许久了,怎么还没有一子半女的?”
郑宰思一怔,旋即挑挑眉道:“儿女缘罢了,强求不得。何况你只问我,你自己呢?你跟谦弟差不多时候成亲,人家已经得了麟儿,你的呢?”
苏清晓笑道:“好好好,当我什么也没说。”
养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亲自给他们把酒都斟满了,举杯道:“喝了。”大家相视一笑,仰头一口饮尽。
这日,郑宰思喝的半醉,马是骑不得了,养谦本要派车,恰好张氏出来,因说道:“不用再劳烦,只到我的车上就成了。”
于是养谦跟郑宰思的小厮一块儿,齐心协力扶着他上了马车,直到见马车去了,才转回府。
且说车行中途,张氏夫人打量着喝醉了的郑宰思,见他脸色发红,额头微汗,便掏出帕子给他轻轻擦拭。
正动作中,郑宰思微微睁开双眸,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张氏夫人。
他的眼神朦朦胧胧,似又有深情,又似怅惘,跟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张云珠甚至觉着他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像是看见了什么……别的人。
张氏夫人怔了怔,然后笑道:“是怎么了,竟醉得这个样子,不认人了不成?”
郑宰思听了她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笑着闭上双眼:“我以为呢……哪里会有这样遂心的事,纵然有,也轮不到我。”
他的声音模糊低微,除了“我以为呢”这几个字,张云珠只听见“哪里”等零星字眼,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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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岁宴后,琉璃抱着小明澈,回到娘家,探望温姨妈跟小沛儒。
又带了许多礼物,有给李诗遥的首饰,也有给沛儒的长命金锁等,皆都是上乘名贵之物,李诗遥自然识货,见如此隆重,才觉受用了些。
温姨妈忙吩咐下人张罗了酒菜,又问范垣如何没有来,琉璃道:“他忙的很,昨儿也是好不容易得空,今日一早晨天没亮就出了门,还嘱咐我叫我代向母亲跟哥哥嫂子致歉。”
温姨妈道:“不用如此,知道他忙着做正经事,我们难道还要挑这个礼?只是忙归忙,身子一定要照顾好了。”
琉璃笑道:“母亲放心就是了。”
当下又逗引两个小孩子,两个孩子在襁褓里,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吱吱呀呀的,也甚是有趣。
中午养谦回来,坐了说话,越发和乐了。
因说起范垣事忙不得抽身,倒是让养谦又想起一件事,便叫小厮去自己马上取一样东西来。
顷刻小厮送了个搭绊进来,养谦从里头拿出一个长条木匣子。
李诗遥探头打量,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只是不说。”
养谦才笑道:“我今儿出宫的时候,蒙太妃娘娘召唤,原来娘娘听说昨儿是沛儒的满月,所以特赏了这件东西给他。”
李诗遥惊喜交加:“当真?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亲自打开了看,原来也是一件金光闪闪的长命锁,金链上还缀着许多彩色宝石,又华贵,又雅致出色。
李诗遥惊喜之余赞不绝口,又道:“如此新奇,且又好看,以前竟从没见过的式样。常听人说太妃娘娘跟别的不同,没想到赏赐的东西也格外新奇。”
养谦也低头打量,琉璃在旁插嘴说道:“这大概是她亲手做的。”
养谦跟李诗遥都看向琉璃,很是诧异。
琉璃说了这句,忙又道:“我也是猜的,我听人说太妃闲暇的时候常常自己做些首饰之类,手工是极好的。”
养谦恍然大悟,拿着那锁细看了会儿道:“果然不错。”
说了这句,忽然又问琉璃:“妹妹,你可也得了?”
琉璃问道:“得了什么?”
“满月礼呀,”养谦道:“我听太妃说,先前也送了一件儿给明澈。”
“并没有啊。”琉璃疑惑,“是太妃亲口跟你说的?”
养谦道:“这是当然,太妃还说,本来要再送一件给明澈当百岁宴的礼物,只是不得闲。我那时候还不知什么叫做不得闲,现在才明白,必然是因为她要做这个给沛儒的,所以一时无暇别的了。怎么你竟说了没得?”
琉璃道:“是派人送到府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