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冷奕无声地附和,但仍坚持己见:“可你这样分明是在冒险啊!顾姑娘没有一样符合练《娑罗涅槃》,你却骗她偷偷的练,明知到没有结果,你仍然一意孤行,这不仅会白费心机,甚至是在浪费你的生命。”
聂浅歌一口饮尽药茶:“你以为我刚愎自用,非要一条道跑到黑?”
不等冷奕回答,他继续道:“《娑罗涅槃》是一门非常奇特的武功,它不像别的功法,谁都可以练,它是一套要自己选主的功法。我仔细研究过,它会因人而异。”
“……什么意思?”冷奕发觉自己跟听天书似的,这门武功怪他知道,但因人而异,恕他学识浅薄,委实听不懂。
“打个比方,你交朋友,肯定不是谁都可以与你交心,总有与你格外契合,格外谈的来的,也有与你交浅不宜言深之人,朋友也分程度的是不是。”聂浅歌不厌其烦的掰碎了,揉散了讲解给他听。
“古语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同样是这个意思。《娑罗涅槃》与练功人,就像朋友之间一样,有与它格外契合的,也有与它交情乏乏者,并非说你适合练,过程便大同小异。”
“这倒邪门了!”
冷奕道:“我只知道同样的武功,同样的师傅传授,但因人的资质不同,有学的快有学的慢的,同理,同样的招数,有人使出来精妙无比,有人使出来却平平无奇。”
聂浅歌微微颌首:“这是资质跟天分,以及内力深厚的问题,与《娑罗涅槃》选主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有人练起来格外的容易,有人练起来分外的艰涩,穷其一生,不得入门者也有之。像我娘,谁都称赞她骨骼清奇,天分极高,是练武的绝佳人选。”
这冷奕知道,据说他们黛宫主少女时期极其让人头疼,闯下大祸小祸无数,足以逐出师门一百次带转弯,但老宫主始终舍不得这逆徒,不仅命苦的长年忍受各大门派的投诉与怨声载道,最后还让她当了宫主,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她可以完败所有人的徒弟,为师门长了无数次脸……
“可这与顾姑娘有什么关系?”
“表面看是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被《娑罗涅槃》剔除在外的人。”聂浅歌不疾不徐地道:“可是,以我娘那样的资质,练《娑罗涅槃》竟用了两年多才入门,而她的小师妹资质平平,却只用了十个月便小有所成。”
“……啊……”冷奕呆掉了:“小师叔……也练过……《娑罗涅槃》,为什么我们从未听说过?”
“嗯,练过。”聂浅歌眸色淡然地道:“她后来后悔了,见把我娘和我害成那个样子,她想自己惩罚自己,便练了。且她不仅只用了十个月,也不是单月初一出生。”
冷奕赶紧扶住要碎掉的下巴:“……不是单月初一出生也可以练?”那沧海宫寻了这么多年的合功人算什么?
“方法极其残忍,并非每个人都适合。”
越这样越勾人的瘾头:“……有多残忍?”快说!用力捶桌。
“她的心上人用心头血养她,一直养到功成。”
啊啊啊!冷奕简直要疯掉了,他是个超级八卦的性子,有秘密不搞清楚,他会吃不下睡不着,日思夜想死不瞑目的!
偏聂浅歌知道这么多事却不告诉他,让他好想以下犯上,掐着他的脖子一阵猛摇——把秘密全给我吐出来!
“小师叔的心上人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用心头血这个法子的?”
聂浅歌默默摇头:“这两样都无从得知,娘和春姨她们绝口不提此事,但这个方法的确可行。”
小师叔的心上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冷奕绞尽脑汁的琢磨,恨不得立刻知道!但他很快回过味来,错愕地盯着聂浅歌:“……你,你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法子吧?”
聂浅歌唇角微翘,眼眸弯弯:“试试有何不可?别人能做到的,我相信我也可以。况且每次无须很多血,一两滴便够了,取的时候都用不到银锥,只用银针即可,刺入时手法巧妙一点,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也不频繁,间隔的日子较长,有足够的将养恢复期。”
他说的轻描淡写,泰然自如,冷奕头上却冷汗直冒,险些要给他跪了,拉着他道:“且慢,黛宫主知不知道?”这心头血可不比别的,一个不好便会送了性命,他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聂浅歌微笑不语。
完了!一看他那样就是瞒着宫主行事,冷奕眼前一黑,感觉世界末日来临:“活祖宗!咱能不能别这样任性?想个别的法子成吗?你要是有个万一,宫主会剥了我的皮点天灯的。”
聂浅歌却斩钉截铁地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等等!”冷奕又忆起一事:“那你告诉我,小师叔的心上人最后是死是活?”
“大概是死了吧。”聂浅歌笑的十分愉悦:“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的心上人都死了,他能以心头血养她十个月,可见是不愿独活的。”
咣当!
冷奕直接把头磕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少主,求你别玩属下了,我给你跪了成吗?”
“不成。”
“……”
※※※※※※
次日,顾还卿的精神恢复如常。
晚上,聂浅歌又来教她练功,教之前,他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茶给她:“先喝点药茶暖暖身子。”
望着那黑褐色的药茶,氤氲的药香和茶香缭绕,她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很苦,不想喝。
聂浅歌温声劝她:“喝吧,也是那高人配的,我天天都喝,喝了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又拿出一罐蜜饯:“觉得苦的话,喝了吃几个蜜饯甜甜嘴。”
顾还卿觉得那罐蜜饯好眼熟,打量了几眼:“这好像是九灵的蜜饯罐啊,他当宝贝似的藏着,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聂浅歌一脸坦然,若无其事地道:“大白找出来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
这时候,浅浅凑过来,指着那药茶,非常严肃地道:“给我看看,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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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女王大人,昨晚上失约,实在该拖去午门斩首,对不起乃们,对不起党和人民,今天俺把加补,跪求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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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感觉忘了什么事情(晚)
顾还卿没有浅浅的鼻子灵,闻不出药茶里面有没有血腥味,但仔细甄别,是有那么一股不同于药香和茶香的味道。
囧,其实是她多心了,受浅浅的话影响。
“我能不能不喝啊?”她蹙眉看着聂浅歌:“这药肯定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