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顾还卿袖子一挽,抄起银票就想拍死他:“姑奶奶整日为生计发愁的时候你没想起来!要起房子时你未想起来!要银子做生意的时候你未想起来!缺银子缺的做梦都想银子的时候你没想起来!这个时候姐不缺银子了,你来跟我说你想起你还有一座金山,几座金库,你说你不是欠收拾是欠什么?”
“是欠揍!”浅浅义愤填膺,也捋起袖子来帮忙。
“……”聂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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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宫少陵谈散伙的路上,聂浅歌不住的埋怨冷奕:“你说你出的什么馊点子,害我被她胖揍了一顿。”
“……”冷奕极是无语,这也怪他?顾还卿那么喜欢赚银子,他以为她喜欢银子啊,谁知弄巧成拙。
咳了咳,他巧妙的推卸责任:“她也只是一时气愤,怪你没在困难的时候把银子拿出来,不过你可以说你那时还傻着,没想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聂浅歌轻哧一声:“你以为她跟你一样傻啊?她说我那时是傻,但冷奕也傻了吗?她本来想连你一块揍的,但你那时支援过她一千两,算有功之臣,她就把对你的怨气全撒在我身上了。”
“……”冷奕肩膀微动,闷笑的肠子都快打结了。
聂浅歌闷闷地道:“我那时只巴不得她做什么都不成,屡试屡败,最后走投无路,只好去找姬十二,谁知她一路过关斩将,硬是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弄的我首鼠两端,束手无策。”
聂浅歌低头抚额,最近他一边查顾还卿小时候的事,一边又想着何时才能恢复真正的身份,然后堂堂正正的站在顾还卿身边。
正在此时,前面匆匆驶来一辆马车,聂浅歌和冷奕坐的敞篷牛车,一眼就看到那是宫少陵常坐的马车,于是冷奕便把牛车停了下来,在路旁等候宫少陵。
一会儿宫少陵的马车便在他们面前停下,宫少陵直接跃下马车,俊脸发青的看着他二人:“你们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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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一个侏儒
聂浅歌微勾唇,声音优雅地反问:“那你这是去哪?”
“去找还卿。”
宫少陵清隽的眉间蕴含着一丝怒意,眼眸被阴翳覆盖,半垂着头,语气低沉晦涩:“我娘来找过她,我知道……她要结束酒楼的生意,撤走属于她的那部分,我想找她谈一谈。”
宫震儒夫妇并未打算瞒着儿子,当廖氏来找还卿的时候,宫震儒也正和儿子促膝长谈,把其中的一些利与弊分析给他听。
宫震儒的话语重心长,陶家原本就是勋贵之家,陶贵妃因生了三皇子被封贵妃之后,陶大人也被封候,三个儿子各自在朝中为官,掌要权,势力雄厚。跟聂家一比,一个如日中天,一个江河日下,对照鲜明。
若是因自家的原因与陶贵妃对上,宫震儒必是全力以赴,殚精竭虑与对方周旋到底,但若是因为不相干的人而沾上陶家,那实非明智之举,弄不好就引火上身,祸及满门。
宫少陵则斩钉截铁地告诉父亲,他如今不仅有能力护住家族,并能游刃有余的与陶贵妃抗衡,让父亲放心。
但宫震儒如何能放心得下?
说起来,宫震儒算是一个比较开明的父亲了,见儿子其意已决,只好告诉他实情。
宫少陵得知,马上往牛家村而来,路遇他娘,他娘便把顾还卿的决定转达给他了,宫少陵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没了酒楼做媒介,他和顾还卿之间只怕比路人不如。
“其实你与她谈不谈,结果都一样。”聂浅歌实话告知:“你也知道,她现在诸事缠身,一桩比一桩棘手,其余的事情,她多半顾不上。”
“我还是见面与她详谈吧。”宫少陵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于是一起原路返回。
到家的时候顾还卿不在,灶房里炊烟袅袅,浅浅在院子里教聂九灵识当归与黄芪,见到宫少陵便白了他一眼,不阴不阳地道:“还卿早料到你要来,叫你等着,她去里正家了,一会儿便回来。”
“她去里正家干嘛?”聂浅歌马上往外走:“我去找她。”
“找我做什么?”顾还卿步履轻盈地踏进院内。
只要一见她,聂浅歌的心情就会无端端的变好,那双格外漆黑迷人的眼眸会不不由主的蕴上笑意,眸底情愫暗涌,明明一个略显清傲孤高的俊秀少年,转眼会变成邻家可亲的少年郎。
“卿卿,你找里正做什么去了?”他一边问,一边去接过顾还卿腕间的小竹篮。
“我知道,二哥你问我呀。”聂九灵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快笑成月牙儿,奶声奶气地道:“宫大哥家要帮着村里修路,捐了好大一笔银子给咱们村,卿卿是找里正大人商量修路的事去了。”
顾还卿走过来,弯腰掐了掐他嫩生生的小耳朵:“就你门门清,跟个顺风耳似的,连大白打了几个呼噜都瞒不过你。”
“嘻嘻……”聂九灵抿着小红嘴乐,一点都不谦虚:“谁叫我这么能干咧,有什么办法呀。”
“……”众人倒。
“这大言不惭的家伙。”顾还卿和浅浅忍不住又把这米分嫩可爱的小包子好一顿蹂躏,聂九灵惨遭毒手,直呼救命。
聂浅歌等人只含笑围观,不插手。
一时间,不大的农家小院洋溢着少女和孩子清脆动人的笑声,好不快乐。
唯有宫少陵高兴不起来,他脸上阴霾未消,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问聂浅歌:“是我娘捐的吗?”
聂浅歌对他莞尔一笑:“等村里的路修好了,村民一定会打块‘大善人’的匾额送去宫家,以感谢你们家的捐赠之情。”
宫少陵心里五味陈杂,望着顾还卿的眼神复杂到无以名状,语气却有些咬牙切齿:“她倒是会做人,是怕我不借她银子吧?”
顾还卿却理直气壮:“借的跟捐赠的怎能一样呢?你借我再多,我总要还的吧,捐的就不一样了,我一个角子也不用还。”
“……”宫少陵气的内伤:“我也没指望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