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2 / 2)

这是让人费解。

“你不了解她们,轻衣也不了解吗?”

“轻衣他说……”云绯城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他说……静媚的娘和静羽的姨娘本就水火不容,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静羽并非谢家的孩子,她的姨娘其实只是她的小姨或者哪个远房亲戚,相当于她只是在谢家寄居,故而她的处境可能不太好吧。”

“寄居?处境不好?”顾还卿眨了眨眼睛:“可我看谢家人非但让她姓谢,在未发生今天这件事以前,他们对静羽非常好啊,包括那个……轻衣的三叔公,都对她很疼爱的样子。难道只是表面?看着不像啊?”

“不是表面,轻衣说他们对静羽都很好,谢氏族内鲜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都拿她当真正的本家人看待。”云绯城只觉得脑瓜子不够用:“而且谢氏这一代的家主对静羽格外的疼爱,别人也不敢怠慢她,我想,可能是她太得家主的喜欢了,所以静媚……呃,静媚有点妒忌她吧。”

是这样吗?顾还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禁托着腮琢磨起来。

------题外话------

嗯,这个大概不用轩娘提醒了,都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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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慕明月没了

两姐妹在车里讲体己话,郦王在车外跟谢轻衣结梗。

任郦王说的天花乱坠,谢轻衣只是一声不吭,他如冠玉,俊俏挺拔,拿一双天真无邪的清澈凤目看人时,还真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郦王优雅的用手指轻顺着衣襟上的滚边黑狐毛,淡淡地问他:“听到了吗?如今你和她的身份早清楚了,虽说你要保护她是对的,可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你该离她远点的时候,还是要远点的,毕竟不比从前了,不能落人口实,你须得自觉点。”

谢轻衣用眼角的余光去瞥姬十二——你泄露了绯城的真实身份?

姬十二不动声色的摆了摆头。

郦王至今什么都不知道,也无人告诉他实情——不管是龙氏父子还是他的父皇,他们仿佛都只关心云绯城是否是龙艳光的女儿,却并不关心她的父亲是谁,也无人提及。

而他们为了保护云绯城,一直也未对外界公布云绯城的身份,更刻意地隐瞒着郦王——主要是想看郦王自己知道真相后,是如何的惊讶!要如何的处理苏王妃派人追杀过云绯城的事。

既然郦王一无所知,为何还拿自己当女婿教训?这……谢轻衣就有点琢磨不透了。

“你是不是在心里埋怨我管的宽,可我这是为了你好。”他沉默寡言,郦王还以他没听进去,还打算再重复一遍:“我再给你说道说道,人前呢……人后呢……”

“……”谢轻衣顿时头大如斗!十几年和云绯城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有人说他的不是啊!就这么不分白天黑夜的数落他——还不是老丈人呢!

他正要逃命,耳朵里却听见几道尖锐的破空之声,“有刺客!”,他凛然一喝,精神霎时前所未有的振作,无比感谢刺客的到来。

“……”郦王。

※※※※※※

冬月底,陶丽春返家——她成功的完成沧海宫的使命,且还提前了,沧海宫对她的嘉奖和对陶家庄的馈赠丰厚的令人咋舌!算得上是荣归故里。

陶庄主兴奋骄傲之余,却觉得不对头——去时两个女儿,回来时却不见大闺女。

陶丽春掏出一封信,默默递给爹娘:“姐姐叫我转交。”

陶庄主和夫人狐疑地接过信,面面相觑,不明白大闺女玩什么花样。待拆开之后,夫妻两人顿时冷汗涔涔,双股战战!

“她她她……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陶庄主怒而拍桌,眼若铜铃。

陶夫人也战战兢兢的扶桌而起,面青唇白的问小女儿:“你姐姐她……她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为了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哪里是为了什么男人?”陶庄主怒斥夫人:“你眼睛莫不是瞎了!没看到她在轩辕王府铸下大错,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才畏罪潜逃吗?”

陶丽春咬唇,小脸煞白,双眸含泪,泫然欲泣:“女儿也不明白,姐姐走的匆忙而仓促,只慌慌张张的写下了这封信,嘱咐女儿务必要交给爹娘,其他的也未多说什么……不过……不过,姐姐的气色很好,看样子很高兴,眉飞色舞的,还叫爹娘不用担心,不久之后她便会得偿所愿,爹娘也会跟着扬眉吐气,出人头地。”

“扬眉吐气出人头地?就凭她!”

陶庄主气的冷笑,咬牙切齿地道:“她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做老子的未必不知道?打小就好高骛远,爱痴心妄想,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也只有她说的出口!”

“这孩子……咋这么糊涂啊!”陶夫人伏在桌子上,放声痛哭。

※※※※※※

陶丽娘晕晕乎乎,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知道马车颠簸,山路崎岖,她的一身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水,水……”她又冷又饿,嘴唇都干枯的要裂开了,嗓子也疼的厉害,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有一双粗糙的手扶她起来,那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手上的老茧和糙皮划得她细嫩的面颊丝丝作痛,叫她心惊肉跳,唯恐对方划破了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儿。

“你别摸!”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愤而推开对方的手:“我的脸岂是你这个老货摸得的?”

“哟!力气还不小呢?”扶住她的婆子对她露出一口大黄牙,笑的恁是猥琐与不怀好意,语气粗俗至极:“你又是有多尊贵啊,还摸不得,真拿自己当金枝玉叶的公主呢!我还就摸了你又怎样?”

说着,那婆子凶狠地把手伸到她身前,用力的掐了一把,觉得不够狠,居然还攫住恶狠狠的扭了几扭。

“啊——”陶丽娘何曾被如此对待过,顿时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当真是余音袅袅,过后还不停的吸气,想缓解胸口尖锐的疼痛。

“陶姑娘,我老婆子摸得摸不得?”那婆子冲她笑得志得意满,趾气高扬,一口大黄牙在马车内闪着令人恶心的光芒,她嘴里的大蒜味和各种臭气熏的陶丽娘险些呕出来。

突然,马车一停,外面传来一个女子冷冷的嗓音:“刘婆子,姑娘问她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马车内那婆子赶紧放下陶丽娘,撩开灰色的夹棉帘子,探出头去:“姑娘要问她话吗?”

“谁要问她话,她是个什么东西?”车外的女子一脸鄙夷与轻视,嗓音尖刻:“你转告她,老老实实呆着,到了目的地,自然有她的好处,如若不然,转手便把她卖给下等的私窠子,看她又能如何?不过是任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蹄子,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张狂什么?”

那婆子立刻踢了陶丽娘一脚,喝道:“听见没有,再不听话,别怪我老婆子无情,还有更狠的招治你!”

陶丽娘捂着仍然疼痛的胸口,一直伏在马车内静静地听着,想辩认出外面那女子的声音,却没有印象,挨了婆子一脚后,她痛的缩了缩身子,却再也没有力气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