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寐耸了下肩,跃到壮汉臂弯坐好,那模样像是要离开。
“慢着!”封卿铁青着脸开口。
胡寐人还没回头,封卿跃过去,猛地将人拽下来,搂着水蛇腰,按到窗牖边欺上去就要亲她。
姜媃双眼冒光,亮的跟灯泡一样,炯炯有神。
她还暗自捏紧了拳头,嘴里嘀咕着:“亲!快亲!女王反攻!”
当时,正是紧要关头,眼看胡寐柔软玉臂已经缠住了封卿脖子,修长的腿更是屈起挨蹭在他腰侧。
下一刻,就是——
哗!
眼前一黑,姜媃什么都看不到了。
“滚出去!”
耳边是秦野震怒的声音,以及桌椅被踹飞碰撞的轰隆声。
姜媃扒着秦野蒙在她眼睛上的手,不依的问:“诶,你凭什么不让我看啊?凭什么你能看我不能看?”
她当年看小片的时候,谁敢管她了?
“秦五,你……唔……”封卿支吾不清的声音传来,姜媃更心痒了。
片刻后,秦野松手,姜媃视野重新明亮了。
可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有东倒西歪的桌椅。
她气成河豚:“秦野,我告诉你,你这态度早晚会失去我的!”
秦野冷冷看她,凤眸冰凉,他起身抖了下袖子,拂袖走了。
姜媃哼了哼,只许官州点灯,不许百姓放火的狗大佬!
下午的斗艳,到底仙葩院还是来人相请了。
姜媃被赶上架,深感封卿的没用,连枕头风都吹不好。
她拾掇了番,确定脸上的面纱蒙好了,不会轻易扯下来,才带着流火出船舱。
然,人才走到甲板,就见秦沁眼睛红红的过来。
姜媃眸光微闪,顿住了脚。
秦沁好似哭了好一会了,精神不太好,甚至不敢面对姜媃。
“三嫂,是我对不起你!”秦沁话才开头,噗通一声就给姜媃跪下了 。
姜媃没动,流火机灵上前去扶秦沁:“沁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还很多人看着呢。”
秦沁顺势起来,她抽搭着道:“三嫂,你骂我打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那东西我也在用的,可是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
她话说的模棱两可,旁人兴许听了个半懂,可就是这听了一半后产生的脑补才最是要不得。
秦沁见姜媃还是不说话,惊慌无措地捉着她袖子哭了:“三嫂,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我真是没想害你呀,一定是别人做了手脚,三嫂你要相信我。”
姜媃用力抓住秦沁手腕,动作温柔地给她擦眼泪:“这么多人看着,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我要去应邀斗艳,任何事都等一会在说。”姜媃声音平波无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沁脸色更白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斗艳?三嫂你现在怎么能斗艳?谁挑战你的?这么不安好心!”
她这话嚷出去,顿时让很多人表情都变了。
毕竟,凡是初选会上的美人,斗艳那是必不可少的,何以别的美人没问题,到了繁花阁姜媃这里就不行了?
再看姜媃脸上戴着的面纱,于是诸多联想谣言像雨后春笋一样,无声冒头。
姜媃眸光一厉:“谁不安好心了?”
秦沁梨花带雨地摇头,姜媃的不信任,似乎让她整个人都很崩溃。
“三嫂,真的不是我!”秦沁嘶声竭力地解释着,“我可以以死证清白!”
话音方落,她竟是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出船外。
“秦沁!”姜媃黑瞳骤然紧缩,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沁居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噗通”巨大的水花飞溅,平静的映月湖被打破,激荡起无数波纹。
姜媃双手撑船舷,翻身就要跟着跳下去救人。
流火眼疾手快,张臂抱住她:“少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姜媃见秦沁在湖水里浮浮沉沉,便是不会泅水,她也不开口喊救命。
这一瞬间,姜媃动摇了心里的怀疑。
一个人能说去死就去死,只为了所谓的清白,那么这个人要么真是被冤枉的,要么就是心计深沉到了极点。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姜媃真不愿意将她想的这么坏。
她推开流火,冷静的道:“去,准备衣物,我会泅水,不会有事的,你做好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