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他看过来之时,目光游离,低头谁都不看。
半玄舒心了,朝没良心的叔嫂两人哼了声。
秦野一次性涮了两片薄肉片,自己小盏里一片,分姜媃一片,可见她调料小碗里红通通一片,又纠结了。
姜媃跟个受虐狂一样,一边拼命蘸着辣椒酱,一边被辣的小嘴红了,眼泪哗啦的。
她还觉得很过瘾,一边爱辣,一边被辣虐,戏多的简直不忍直视。
吃到后半段,半玄都看不下去了:“姜媃,你能不能别哭了?”
姜媃抽了抽,眼睛和小嘴都红着,偏生她自个毫无自觉:“啦啦啦啦,我就要这样,要你管,哼!”
这哪里来的死丫头,外头人还说她乖软,简直瞎眼了!
姜媃边抽边往嘴里塞肉,她还指挥秦野:“小叔,那个,我要吃那个再涮点。”
秦野依她,只是每样东西,他必定涮两份,自己先放一份,然后剩下的才给姜媃。
白栖梧没用多少就吃好了,她瞧着两人那模样就想笑。
半玄问秦野:“作甚你要涮两份?她喜欢吃的你也喜欢?”
秦野看他一眼,挑起眼梢,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口吻说:“没办法,嫂嫂只喜欢吃我剩下的,不是我剩的她不吃。”
听闻这话,半玄和白栖梧目瞪口呆,两人看向大快朵颐的姜媃,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一姑娘家,怎的会有这样的怪癖。
姜媃实在槽多无口,桌下的小脚不客气地踹了秦野一下。
秦野没反应,又说:“上回被我逮着,嫂嫂偷吃我剩下的银耳羹。”
姜媃怒了,又踹了他一脚:“还没玩没了是?”
秦野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袍摆,睨着半玄:“我只有这么一个嫂嫂,自然凡事都依她,嫂嫂又半分都离不得我,一离了就痴缠的很,还哭,真是烦人。”
啧,这还跟他炫耀上了,是?
必须翻脸!再是学生也翻脸!
半玄冷笑一声:“哼,栖梧刚出生的时候,第一个就尿了我的袖子,她襁褓都是我给换的!”
这话一出,秦野就被震住了!
白栖梧在边上,也是如遭雷劈的表情,她捂着脸,连耳朵都红的冒烟。
姜媃也是没吃了,震惊地看着两人。
半玄扬眉吐气,颇有一种你老师还是你老师,老子玩青梅竹马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秦野沉默了会,忽的脑子里闪过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性片段。
他张嘴就道:“我前几个月,还给嫂嫂换过衣裳。”
这下,轮到姜媃遭雷劈了,小姑娘眼睛红的,还湿漉漉的,嘴巴也是红的,一抽一抽的,像个小可怜,然她脸上的表情却凌乱的一逼。
啊啊啊啊!
大佬这是嘛意思?
这特么神经病,这两个男的都在说些啥?
半玄表情沉了,他上一回给白栖梧换衣裳是啥时候来着?
对了,那会她只有一岁?
半玄举起自个小盏,盏里头刚才白栖梧夹得薄肉片还在,他本是准备留着最后慢慢的,小心的,格外珍惜的涮。
“栖梧给我夹的。”他对着秦野道。
宛如一个暴击,大佬血槽瞬间见底。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姜媃,无声的指责她,都没给他夹过东西,也没给他涮过菜!
姜媃拿竹箸的手都在抖,这眼神,她……她扛不住啊!
在这瞬间,姜媃求生欲爆表,放下筷子,抢了秦野的荷包,从里面摸出一把松子糖,二话不说囫囵塞他嘴里!
秦野嘴里被塞得鼓鼓的,但是少年倔强地瞟着半玄,意思不言而喻。
半玄更沉默了,他缓缓转头,目光暗含某种热烈期待地望着她,随后又看了看她小盏里还吃完的半块白菜芯。
白栖梧竟是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她也喂一口来着!
这姑娘也是厉害的,她装作没看见,直接端了生椒调料来,舀了一勺红红的辣椒递过去,眼含秋波,清甜无比地喊了声:“伯舜哥哥。”
半玄一个激灵,浑身都像过电一样舒爽。
然后,他看着那勺辣椒抿紧了唇,拒绝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姜媃同情极了,这人是要脸呢?还是作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我嫂嫂喜欢吃我剩的。
半玄:栖梧喜欢吃我夹的菜。
大佬:我嫂嫂一刻都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