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哄又骗又夸的,文婷心最后让那个男人解了她眼睛上的眼罩。
本来以为眼罩一解,她就可以好好看下周围,认认路,顺便分析分析这是哪个地方。说不准,她还真能认出一些地方来着呢。
可谁知道,眼罩一解,她只看到地下室一样的牢笼。
就跟南家的人一样变态…居然还搞个地牢出来。
那个男人在后半夜总算逃脱了她的折腾,待在她附近的一个角落睡下了。
看起来,他像是卸下了防备,在这个当下,他睡的安稳了,文婷心的鬼主意也就多了。
这个牢笼跟南家的不一样,南家是分割式的,一般都是单人地牢,双人的很少,相对而言,比较谨慎。而她现在身处的牢笼不是单人式的,因为在文婷心被男人看着从走廊经过的时候,她能听到其他被关押的人议论她的声音。
就像古代的那种鱼龙混杂的地牢,什么人都关。不仅如此,要是讲话大声点,隔壁都能听到声音。
墙壁跟大门都是坚固的钢筋铁块,门上面只留一个栅栏口,文婷心的视线从那个口望出去,什么也看不到。
就从这幅样式来看,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从这里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眼下,她要做的估计也只有等。
等抓她的人动手,等她有机会被带出去,等什么时候,她能真正的被用来交易。
她是个人质,她有她的价值,所以,等到她可以发挥这个价值的时候,说不定她就有逃脱的机会了。
相信抓她的人一定是拿她给威胁世阳的。文婷心对世阳有足够的信心。除了要他的命,其他任何原因都不可能让他放弃她。
也有可能…为了她,他会连命都不要…
眼下,文婷心就担心对方是不是世阳的仇家。如果只是想要些利益方面的东西,她还比较放心。但如果对方要的是性命,她就不可能放下心来了。
除了脚上绑的铁链,文婷心现在双手都已经得了空。她轻柔的抚上肚子,也低头看着她这圆鼓鼓的腹部,小脸上写满了忧郁。
孩子已经快到九个月了,如果不能再生产前脱困,惹来的麻烦一定会更大。
且不说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产,就是真顺利生了下来,可能也会被当做人质利用。
这是现在文婷心最忧心的情况。因为对方没有提要求,明显就是想跟世阳打拉锯战,拖长时日。而时间拖的越长,等孩子下来了,对方手上的筹码就越多,对世阳的不利也越大…
对世阳而言,两个孩子跟她,一个都不能出事。对她而言,两个孩子不能有事,也不能连累到世阳。
“唉…”沉沉的叹出一口气,这个寂静的深夜将她的担忧放大到了最大的程度。
文婷心再侧头看向窝在一边角落睡着的男人,盯着他香甜的睡脸,她出了一会儿神。
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车上拿枪指着她肚子的男人,她还清晰记得,男人的耳朵上有颗痣。
眼下,她唯一能接触到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如果看守她的人不换的话,文婷心有把握能从男人的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所以,从现在起,她要跟这个男人打好关系,好充分利用这个男人可以利用的价值。
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在最差的环境里争来一份安全。
想着,想着,文婷心慢悠悠的起身,尽量不让脚下的链子发出声响,在他面前站定。
她这个肚子让她弯不下腰,文婷心只好换了个方式蹲下,把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往他身上盖去。
但是也没盖好,手下一滑,外套从她手上直接落到了地上,带动起一阵凉风,冻的那男人醒了过来。
“哎!”第一眼看到文婷心在自己跟前,那男人被吓了一大跳,身子怔了怔,第一反应就是往墙壁边上蹭去。
后来定睛发现是她,男人气的直爬起身,警惕着大喊:“又想做什么啊你!想趁老子不备偷袭老子是不是!你他妈的…”
“我想给你盖衣服…”就在他大发火气的时候,文婷心用极其示弱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同时,也低下脑袋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本来她这个孕妇的身份就已经让那男人一直顾忌退步到了要到地上去睡的地步。没想到,她还这么爱多管闲事!
男人有些抓狂,扬着手指头对着她比划了几下,辱骂的话也塞住了。
她到底知道她的处境吗?!她才是犯人好不好!
“暖灯给我了,你外套也给我了,我看你坐着睡不好。”文婷心开始解释,“地上真的很冰,我坐着都受不了,所以才想把外套给你。”
她才不会真的有这么圣母好心呢~纯粹是为了跟这小哥打好关系。
文婷心巴巴的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情绪跟表情抓的很到位,她能从男人变化极快的表情里看出来,他是心软了!
“行了行了,外套我拿回来,你回去坐好。”委身捡起地上的外套,男人还扶着文婷心往椅子那边过去。
看起来爱心爆棚。
“磨磨唧唧的,这么多事儿!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能睡的很好!”把文婷心往凳子上一按,男人用手指对准她的鼻尖,喝道,“那,现在衣服我收了,你别再起来折腾了。我这一夜已经睡的很差劲了知道吗?!”
“谢了,哥,你看,你都是因为我才这么困难的。”身子往暖灯那边坐过去一些,文婷心边摸着肚子边跟他笑了笑,“你人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我这儿子出来后,我一定让他好好感谢你。”
这种话对男人而言非常受用,似乎就像戳中了他的脊梁骨一样,让他觉得又酸又暖。
男人都不喜欢女人歪歪扭扭的说些酸溜溜的话,但每个人做了好事之后听到这些话又会觉得很舒服。
可能这也是男人头一次做这种好事吧。本来他可以对文婷心置之不理,她就是冻死都跟他没一点关系。
但是他一旦管了她的一点事儿,忍不住便从头到尾都管下去了。
虽然,他的态度始终臭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