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韶眸色一沉,手上的力道猛地更狠了,险些废了萧成简那条手臂,脸庞在幽暗的阴影中不甚清晰。
僵持半晌,他最后甩开萧成简的手,极尽阴冷挤出一句:
“温向景他该死!”
风霜朔雪正盛,白绫在头顶翻飞。
萧成简目光不错的紧盯着他,愤怒和探究充斥了他的眼,神情好似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
两人对峙许久,萧成简最终不再与他争辩了,嗡的一声,寒剑出鞘,剑尖冷冷指向他,铁了心要往殿里闯。
他道:“我说了他是我东靖的人,今日我必须要带他走。”
闵韶眉宇间尽是戾气,冷冽的看着他,“和我动手,你想清了?”
二人的法力相差甚远,闵韶甚至根本没有化出剑来,仅仅在手上凝起了灵力。萧成简也算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率先出了手,提剑向他刺来!
剑锋在夜色中闪着泠泠光芒,闵韶轻而易举的避开,脚下几乎未动,半点留情的意思也没有,仅仅对了十招,便兀地钻入一个破绽,掌心直奔着萧成简胸口而去。
不经克制的灵力蓬勃浑厚,刹那间水波般兀地散开,范围内的积雪倏然震颤飞散!
眼前的雪花一阵错乱飘忽,萧成简始料未及,整个人被震掀出去,披着狐裘的身躯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石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头脑嗡鸣,龇牙咧嘴的摔在地上,恍惚间,听到闵韶喑哑沉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必白费力气了,是你们东靖对不起他,他生前曾是东靖的人,但现在,不是了。”
“想带他回去……做梦。”
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一战,闵韶无心停留,看也没再多看一眼,墨色衣袍猎猎涌动,冷漠的走了。
萧成简脊背生疼欲裂,耳畔传来殿门打开时厚重沉闷的声音,仍旧呼吸不稳颤巍巍站起来,齿间浸了血,视线甚至都有些模糊,“闵应寒,你他妈……”
朔雪铺陈的地面上,光线一亮一弱,殿门再次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