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化无法只得应下此事,待四邦之战开始时,必要寻个由头避开众人,方可赶赴边境。
月光隐隐,栾溪坐于床榻忧郁的回想着白日里,皇后避退宫人同她所讲的计谋。晏修远虽是她心中爱慕之人终不过个外臣,与后宫共轨而言更甚为危险,可若他同那正逢得宠的仲灵有了牵扯,这事自然便又当别论,皇上虽过分宠爱仲灵,却也须得估计着皇室颜面,之前禁足于晚晴坞便是这个道理,届时即便她再会妖术,也抵不过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这冷宫必是要进的,光彩不再,佳人无偿,自古女子若没了清白,又何留于世间呢。
于上清军饷案时仲灵舍身相救,不惜性命帮她同晏修远躲避了相国府刺客,可如今这份救命之恩维保,她却要与皇后合谋,一起去陷害仲灵了。
忽而房门前闪过一道暗影,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清脆的敲门声,栾溪不由得神情一滞,莫不是皇后白日里未能嘱托完全,夜里又派人传了口信来?
我终是压不下心头疑惑,只得趁夜寻栾溪,站于房前问道:“我知道最近宫里闲言碎语传得多,可你我终是要好的姐妹!如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是惹得你不高兴了,你无须忍耐直接告诉我便是,这感情中,最见不得的便是隔阂。”
屋内烛灯泯灭,使得站于门前的我身影僵直,果真是气了。
房门却被打开,栾溪走出说:“感情不是怕隔阂,而是怕真心付出,却换不回真心!”
我见栾溪神情动容,便知这事极为不妙,可眼下有猜不出事情缘由,只得解释道:“你我之间的真心,早已在上清时便可以看出,为何今日却要说出此言呢?那些闲言碎语,不过是些不了解事情的外人,你应当懂得......”
栾溪抬手止了声,眼眶泛出泪光。
她定定看着我,说:“实情么?又何止是那些宫人不清楚呢,我不也是在其中被耍的团团转嘛,该是从城外十里相遇开始,还是自从进了这金陵皇城开始,”一颗泪珠滚落,映在月光中,使人看着寒心,栾溪又道:“你处心积虑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这番却犹如一顶天雷一般,落在我的头顶炸开了花,不由踉跄了两步。
来之前,也不过是猜测栾溪只是误会被气到。
可如今看来,她这份气却是从最开始压抑到了现在,并非是为什么闲话,因爱生痴晏修远一人便轻松搅乱了整个命中情劫,倒真是应了冥帝司当初说的那句话,此劫不易解,若是想解,便要用些异于常人的办法,可我却舍不得牵绊栾溪,往生地她苦苦等我那么久,元神消散只得了这么具肉身魂魄,若是未能照料完全出了差池,此后三界又要到何处才能寻到,这终是我欠她的。
我猛吸了一口气扶着墙壁站稳,看着同样情绪十分激动的栾溪,缓缓劝道:“此话若是再早个十天半月,怕是我自己都不会信,可是事到如今,也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了!人都是有目的的,我也不假,可是这份目的却不同你口中说的一样,我自来到这里便是为你,为你进金陵皇城,也是为你做了这妃子,嫁给皇上,所幸同他近日生出了缘分,算是因祸得福,可这些却并未有夺走之意,阻拦晏大人也不过是怕招惹祸事,难道你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