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这粒药片是从它耳朵里掉出来的吧。
“该不会……你把剩下的那些药都给梁小深吃了吧?”
许映欢的视线幽幽地落在梁莫深身上,眸光流转间带着一丝狐疑。
梁莫深的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似是无声地默认。
许映欢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梁莫深面前,把小泰迪从他手中抽出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梁小深比之前重了好多,有些沉甸甸的。
难道它还真的成精了不成?
许映欢压下心中的疑惑,找到耳朵上的那条缝,对着茶几倒了倒。
“啪嗒……啪嗒……”
一粒接一粒的药片从梁小深的耳朵里掉出来,足足有十几粒之多。
许映欢侧首看向梁莫深。
梁莫深脑袋偏了偏,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对方的目光。
“这是什么药?”
许正辉看看许映欢,又瞅瞅梁莫深,视线最终定格在茶几上面的白色药片上。
“小深生病了吗?”
“没有。”
梁莫深突然开口,语气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笃定,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
“我没病。”
他兀自说道。
许映欢:“……”
许正辉:“……”
林诗瑶:“……”
许正辉见气氛有些尴尬,看到梁莫深身上的那件红色t恤,笑着转移开话题。
“小深,一个多月不见,你的穿衣风格好像变了很多,看上去更有朝气、更帅了。”
“都是我的功劳。”
许映欢拍了拍胸口,笑岑岑地开口。
为了给许氏夫妇接风洗尘,吃过早餐之后,许映欢就去超市买菜了。
梁莫深拎着小泰迪跟在她后面,跟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一样。
许映欢准备中午的时候做糖醋鲤鱼,于是进了超市,直奔水产区。
这个时候正是上午,买菜的人比较多。
梁莫深拎着小泰迪尽力避开人流的碰撞,努力跟上许映欢的步调。
此时正值盛夏,即使他脸上戴着口罩,刺鼻的鱼腥味儿仍然伴随着浑浊的空气顽强地传到他的鼻息间。
男人紧皱着眉头,眉心几乎拧成一团疙瘩,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漆黑的眸子宛如历经了千万年的寒潭一般,幽深岑寂,没有丝毫的波澜。
结实的背脊紧绷,倨傲中又透着一丝丝的疏离与清冷。
许映欢挑好一条鲤鱼,刚想回头找梁莫深,就见他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面前还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
阿姨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不知在跟他说什么。
梁莫深静静地站在那里,眉眼间被阴霾所侵占,冷峻的面部轮廓也仿佛被冰霜冻结了一般,透着丝丝寒意,浑身上下都流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时刻处在爆发的边缘。
许映欢眉心微蹙,快步走过去。
“你不是这里的营业员吗?让你称一下重量怎么了?”
阿姨仰头看着梁莫深,语气不悦地质问道。
许映欢走到梁莫深身边,恰好听到这句话。
梁莫深穿着那件红色t恤,乍一看,确实跟营业员的服装有些相仿。
“阿姨,您搞错了,他不是这里的营业员。”
许映欢笑着跟对方解释。
梁莫深看到许映欢,身上的戾气顿时收敛起来。
“那他怎么穿着人家的工作服?”
阿姨指着梁莫深身上的t恤,狐疑地问道。
许映欢有些哭笑不得,仍然耐着性子跟对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