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吼了苏寒一句,脑子倒是很快就转了过来,眯着眼睛看向身边的林皇后:“是你将人放出来的?”
若非如此,本该被禁足的人怎会正巧出现在此地,又正好听到林皇后这样的一番说辞。
“陛下不必惊讶,”林皇后面露讥笑之色:“臣妾不过是让您的儿子早日认清了您这个父亲而已。”
说罢,也不顾羽皇狰狞的面目,扬长而去。
怒气之下,羽皇再次站立不稳,猛地向后倒去,重重的落回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上。
他重重的地叹了口气,手重重的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几下。
面露疲惫。
即便是羽皇,也不愿意被人当着受害者的面揭短。
苏寒在外面站了许久,终于还是跨过门槛,迈步走了进来。
从大殿门口到羽皇跟前的路很长,又似乎很短。
长到苏寒觉得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
近到他不过短短几十步,就能走完全程。
苏寒没有向往常一般直接跪下,却也没有看着羽皇,他的目光穿透了羽皇,看向一片虚无。
“怎么?”羽皇此时身子的不适感又加重了许多,少了愤怒的力气,语调却依旧森凉:“那日杨邵渊就说你在康王府内不服管教,意图抗旨犯上,如今是还想再来一次吗?!!”
苏寒望向那片虚无,忽然想起了苏珩平日里不易接近的冰冷模样。
以及弟弟妹妹平日里见到羽皇时所展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与排斥。
羽皇的声音依旧凌厉,落在他耳中却只是无尽的噪音。
大殿空旷,四处无人,羽皇的斥责声仍在殿内盘旋。
一片压抑的寂静里,苏寒只微微仰首,看向这个所谓的父皇,举起了手中的竹简。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无澜,如平静的海面。
苏寒最终也没有行礼,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儿臣与父皇派来的诸位大臣意见上有所分歧,争执不下,许久也没有个结果,因此特地来请示陛下的意思。”
从这一刻开始,他对于羽皇的称呼,和苏珩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