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
张华心里气的鼓鼓的,今天不知道是咋了,说话处处都碰钉子,想到这里,张华实在不想呆下去了:“哥,您好好修养,我先回去了。”
张承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张华只能灰溜溜的从里面出来,出门的一瞬间,他怎么感觉这么憋气呢?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屋子里张承继续吃东西,倒不是饭菜做的好吃,是因为他身上缺营养,一定要补充养分。
他这么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胳膊瘦的全是骨头,身上除了皮就是骨头,连一点肉都没有。
镜子里的他,脸色姜黄,面容枯槁,这身体比七八十岁的还要差,没有营养那行?
一碗白米饭和一盘鸡蛋吃完了之后,张承能够沉住气了。
这时候周金凤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进来:“老爷喝药吗?刚煎出来。”
张承嗯了一声,接过药碗。
草药是真难喝,但是这是五十个铜钱换的,张承一仰头,把汤药喝进去了。
喝完了药之后张承道:“这么大的家业里里外外就你一个人怎么能行?你去找个老妈子进来给你帮忙。”
这年代近乎于清末的时期,所以家里面都是可以雇佣人的。
周金凤疑惑的眸光看着他:“老爷,你不是说不让找人吗?你说那样费钱,家里的活我自己做就好了。”
张承看了她一眼:“现在我病了,你一个人伺候不过来,让你找个佣人过来有这么难吗?”
周金凤压根不相信张承的话,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老爷你是不是想找个小的?”
这句话说出来,张承差点没喷了。
他这个年岁了找什么小的?现在都要混到小命不保了,还有那个心思?
也不管周金凤这么想,那是因为张承平时太吝啬了,那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怎么可能愿意拿出钱来找个佣人呢?肯定是嫌弃她不能生孩子所以想找个小的。
周金凤一辈子没能为原身生个孩子,所以在这方面很愧疚。
张承道:“你瞎说什么?你找个婆子帮你搭把手干活,咱家有不缺钱,干啥弄得自己那么辛苦了,咱又没有儿子,留下这些家产干啥?该花的花该吃的吃,别给我省着。”
他这里说的很痛快,瓷瓶里原身的魂魄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死过去。
雇佣人,是要花钱的!花钱的!
他试图想找张承理论。
张承暗声道:“签了字,就要遵守规则,不然就要被系统绞杀,这一点你要想清楚了,再者说了,你自己省吃俭用一辈子,到老了还不是被别人霸占了去?还白白搭上你一条命,你看看我是替你生活的,你的诉求不就是不让老二张华霸占了你的财产吗?你放心!他一分钱也别想拿走。”
原身苦笑的点点头,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但是也不敢反抗了。
周金凤诧异道:“老爷您跟谁说话呢?”
张承这才回转精神:“你赶紧去办吧?找个你看的顺眼的,能干活的就行,钱不够到我这里来拿。”
周金凤一看这是人真的了,赶紧答应一声下去了。
原身就是受了点风寒所以才病倒的,现在喝过汤药之后,身上暖暖的,睡一觉之后身上马上就轻松了。
本来就不是大病,硬生生的拖成大病,张承可不干这样的傻事儿。
睡到中午的时候,张承觉得自己身子舒坦了,从床上下来,在屋里走动走动。
说实在的,张承住的这个屋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屋子里面黑乎乎的,床帐上用的布料都好几十年了,就好像挂上之后就再没换过,别的东西也就是这样,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爷爷那辈子传下来的,几十年了,居然都没有改变过,也没花过一分钱。
看来原身这个吝啬鬼死的一点都不冤。
家里的东西不值钱,张承依着记忆在木床的下面,撬开地板,从里面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箱子,张承把箱子拽出来,上面带着一个生了锈的小锁。
瓷瓶子里原身的魂魄瞬间闹起来:“你想干啥?那是我存的钱。”
张承也不理他,在花瓶里把钥匙找出来,好不容易找到锁眼,打开以后,是满满登登的一箱子金条。
这么多钱都藏在土里面,难怪张华继承了家业之后也没有找到银钱的下落,原来都藏在这里呀?
一箱子金子少说也得几十万两的银钱,吃两辈子都吃不了,可怜原身生了病连大夫都舍不请,最后小病拖成大病,放着这么多钱不用?活该早死。
金子收好,张承又在旁边挖到几个小箱子,里面全都是房契和田契,厚厚的这么一小摞,当铺商铺,都有十几家,另外还有不少肥田的田契。
拥有了这些东西就能日进斗金,大仓满小仓流,穿金戴银享用不尽的,拥有这些东西的原身现在就要活活的饿死了,连米面都吃不上,整天吃又黑又硬的杂粮窝窝头。
张承真的长了见识了,吝啬鬼真的是一种病,就算是他拥有家财万贯最后也是饿死的命,就算是死过一次了一点记性都不长,还不错,这次让他过来了,他可以帮他花完了,吃完了。
瓷瓶里的魂魄气的一声也不言语了,反正他说什么也不管用了,他的思想跟张承的思想是共同的,他藏得那些好东西,张承都能找得到,就连他藏得那些书画,张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
“你……那是我的好东西,你不能拿走。”
原身的魂魄还想把这些书卷护起来,但是他的身体都是透明的,身子靠上去就是一片虚无,什么都做不到。
张承把一捆书画放到桌子上,拿过一副画轴,打开之后细细的观看。
这些话据说是大家的名作,是原身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原身是个吝啬鬼不假,他自己不舍得吃,也不舍得喝,也不会施舍给所有的人,但是他就好点书画,据说是书画可以赚钱,赚大钱,一幅书画收藏久了,就能换许多的银子,一听说能赚钱,原身就能把银子拿出来买这些东西。
张承借着暗淡的光芒,仔细的瞧了瞧这几幅画的印章,忍不住嘴角微扬。
原身的魂魄大声叫道:“你笑什么,这些画都值大价钱的,到时候卖出去,白花花的银子就流进来了,算了!我不想跟你这种外行谈生意。
在花钱和赚钱上,原身的魂魄与张承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张承嘴角勾了勾:“一批假货也能赚很多钱?”
原身的魂魄顿时愣住了:“你说啥?这可是在多宝阁孙老板那里买的,我花了八千两银子呢,你到底懂不懂啊?”
张承道:“假货就是假货,我懂什么?你看看这几幅画的落款处都有做旧的痕迹,印泥都是新的,而书画十好几个朝代的,你觉得呢?”
原身的魂魄瞬间哑巴了,他飘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可不是吗?
印泥都是一个时期的,书画怎么可能是好几个朝代的,这怎么可能,不管临摹的多真,这些书画也不可能是真的?
别看原身是个吝啬鬼,但是不禁骗,你跟他要一分钱,那是不可能的,你骗他一万两,那是可能的。
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也可以轻松的被人骗走钱财。
这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到这里张承赶紧把这些字画收起来。
不管怎么说着可是八千多量的银子买来的东西,到时候还有大用处呢。
东西都整理完了,张承心里就有底了,还真是家大业大家财万贯,这要是不好好的享受一番到时候便宜了别人,那简直是太遗憾了。
没有了原身魂魄的纠缠,张承清净了不少。
治疗风寒的汤药渴了三天下去,张承身上这个病就渐渐的好了,张承每顿饭有吃两个鸡蛋,吃的都是白米粥,白面馒头,还让周金凤割了五斤五花肉回来,顿顿有肉,顿顿有鸡蛋,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张家的都只当老爷生病过后转了性子,也都不在乎,以为他过两天肯定又改回去了,毕竟吝啬鬼是吝啬了一辈子的,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能改了的。
张承养完了病,就从家里走来,四处看看。
张承家的铺子很多,有当铺也有丝绸铺子,最赚钱的还是寿材铺子和寿衣铺子。
这些地方赚的是死人的钱,但是也是最发财的。
这些事情张承不管,只要挣钱啥都干。
这些铺子里的掌柜都知道张承是个吝啬鬼,一分钱都要分成八瓣儿,所以谁都不敢在账本上做手脚,要是有人给他贪墨了银钱,那是还不起的。
对于这一点张承是满意的,因为没有人能在一个吝啬鬼的手中抠走一分钱。
这一点非常好,没有人贪污,就说明政治清明呀,张承来到这里,仔仔细细的把账本翻来看了好几遍,居然没有一处错漏。
神一样的存在。
看来大家伙对原身那个吝啬鬼还是充满敬畏之心的。
张承查完账之后,掌柜的赶紧擦了一把汗。
“掌柜的您看看账目没啥问题吧?”
掌柜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虽然比张承大了十多岁,但是满脸的谦卑,一家人都靠着他生活的,他不能丢了这个饭碗。
张承点点头:“不错,账本没问题。”
掌柜的这才把心放下,但是今天掌柜的有点犹豫,有些话欲言又止。
张承看出苗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