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你别信他的,他不是劫持我,就是想逗逗你。”婉兮推开了段薄擎轻轻扼住她脖颈的手,走过去和刘闯见面。
刘闯松了口气,欣喜道:“您没事就好,对了,他怎么带你来码头了?”
“他给了我一张船票,让我回元术镇。”婉兮轻轻道。
刘闯一看船票上的时间,“今天的船票?”
“嗯,你可能得开车回元术镇了。”婉兮悄声把停在咖啡馆门口的车的车牌号告诉刘闯,偷偷把车钥匙要塞给刘闯了。
那车还是找段薄擎“借”的,眼下也没打算要归还了。
刘闯皱眉,“这怎么行?”
“除非你能买到今天的船票。”婉兮看向宁苍。
宁苍神秘一笑,并不言语。
交通法明确规定,火车票只能当日购买。
船票则要提前二十天发售,一般在开船前三日就停止售票。
当然也有私下交易,或者一些例外。
就像现在这样,某些手眼通天的人以权谋私。
刘闯虽然是个兵油子,可惜也只能在元术镇偶尔耍威风,到了上海就蔫了,“他……这样把我们分开,会不会是故意设计?”
“应该不会。”婉兮看向段薄擎。
她不是相信段薄擎对她的感情,而是他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
——
“陈云,你说那个陈法儒在厂里问东问西的,是不是想偷我们技术?”吴军阀坐在一边看着最新的学术论文,一边算着枯燥的公式。
陈云低声道:“他留洋学的是法律和医学,难道航天也有研究?”
“就他那几个门外汉的问题,元术镇学过新学的三岁小孩也不会问。”吴军阀虽然说的夸张了,但是陈法儒参观航天制造局时提问的问题的确太小儿科了。
想想也不足为惧,就是烦他问东问西的。
陈云皱眉,“不过他在元术镇呆的时间的确有些长。”
“也是个有恒心的小子,一心就想入股。”吴军阀悠然道。
陈云看了一下怀表,“酉时了,大帅。”
“走走走,去祭坛。”吴军阀起身的时候陈云扶了一把,可以看得出来他脚步有些虚浮。
完全没有几个月前的健壮、刚勇。
陈云要搀扶吴军阀,吴军阀摆手拒绝了。
所谓的祭坛正在吴家存放珠宝钱银的银楼,银楼往下二层正是祭坛所在。
银楼门口,陈有容和同一个面带柔笑的妇人一同站着。
妇人看着只有三十岁出头,挽着高高的发髻。
一身素衣,眉眼笑若明月,“帅爷身子骨可支撑的下去?”
“不过是每日一点精血,我应付的来。”吴军阀道。
妇人点头,笑得颇有深意,“父母之爱,则为之呕心沥血、肝脑涂地。”
“父母之爱?”吴军阀有些揶揄的笑了。
逆天改命为的是吴凌恒一人,吴有匪因此必死无疑。
如此……
还叫呕心沥血、肝脑涂地么。
陈有容福了福身,小声道:“帅爷,我师父要回山了。”
“这么快就回去?凌恒那小子身上还中着猫鬼蛊。”吴军阀也想到如此世外高人迟早要走,但是又担心吴凌恒身上的蛊无人可解。
陈有容打开一只小叶紫檀的精致小匣,里面有两枚丹药,“师父给了解药了。”
“里面只有一枚是解药。”妇人道。
吴军阀顺口道:“难道另一枚就是毒药?”
“帅爷说笑了,我徒儿有容都嫁于你了,怎么会给你毒药害你。”妇人掩唇娇笑。
实在难以想象,她就是陈有容说的从教她蛊术的方外高人。
吴军阀道:“可以毒别人啊。”
“我们做草鬼的向来不屑用药丸害人,只需知道那人的名字,就算相隔万里也是能下蛊的。”妇人笑道。
吴军阀心里发虚,表面笑嘻嘻:“是很厉害。”
心里早就骂娘了,特奶奶的蛊女真是毒,还能远程下蛊。
只怕这位吴三爷日后就算是洗澡,都会在脖子上绑着避蛊用的香囊。
“另外一颗是驻颜用的丹药,帅爷想送给谁就送给谁,权当我们相识一场。”妇人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陈云眉头紧蹙,总觉这妇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妖邪狐媚。
奈何她是陈有容的师父,并不能说什么。
跟随吴军阀下到地下的祭坛,吴军阀割开了手指往祭坛中央滴下了一滴血。
血液落下整个祭坛上纷乱的阵法立刻亮了,片刻才熄灭。
吴军阀往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陈云上前去扶他,“大帅,您……您的身体可好?”
“依我看,干脆不要弄了,这太影响您的身子了。”陈有容张口劝解。
陈云心惊,陈有容怎么敢在这个事上劝吴军阀?
虽然他也很想劝吴军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