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她突然意识到其中蹊跷。
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当她想躲开埃弗拉伸过来扣她肩膀的手掌时,她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的半跪到地板上。
“既然来了这里,回弗拉卡那星之前你也该感受一下这个国家的热情。”
埃弗拉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古怪的音节。
年轻貌美又实力惊人。
埃弗拉对游裴涴这样的异国人是从不厌倦的,无论是从皇族的角度,还是他本就旺盛的生理需求的角度。
昨晚因为醉酒而错过了时机,他埃弗拉想要的人,就一定要得到。
趁着游裴涴双脚无力移动,埃弗拉迅速拿过密室里提前备好的铁链,准备将她的手也锁起来。
“放开!”
游裴涴奋力使用能力,埃弗拉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迅速拧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游裴涴刚微微松了口气,面前高大的男人却不顾颈部的压力,将黝黑的枪口抵在她的眉心。
游裴涴觉得精神无法再集中,埃弗拉身后的人影随即消失。
“别白费力气,你越激动,吸入这个房间中的药剂就越多,从这方面来讲,我就能更享受。”
确认铁链已牢牢将她的四肢锁住,埃弗拉用燥热的手摁住她的咽喉,把她用力的抵密室冰凉的石壁上。
虽然对所有组织成员来说,与任务目标有肉体接触本来就是常用的一种手段,埃弗拉也果真如传闻中一样欲望旺盛,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真是做的出。
即使被限制住了自由,当埃弗拉试图抚摸试图触碰游裴涴发烫的身体时,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药效应该差不多了,继续挣扎吧。再等等,就该你求我了。哈哈哈哈……”
埃弗拉狂笑着,总是阴鸷的双眼里现在满是欲望和狂喜。他直直的望向面前的女孩,用力按住她。
游裴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莫名的燥热从心底不知名的角落涌出。
无法抑制的觉得恶心,等到后来他被埃弗拉的部下从密室的地板架到床上,埃弗拉再次走到床前,她感受到身下的床,不堪重负的向下凹陷。
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平静得可怕,然而从心底涌出的绝望却快要将她吞没。
“游裴涴……”
熟悉的声音,清冽的味道,温暖的怀抱,平稳的心跳,是他吗?
是的,她知道,这是韩玦的怀抱。
无论哪一个星系,哪一颗星球,年末总是一年里最值得期待的时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约定俗成的,新世界所有事务似乎都会在那一周停摆,甚至连星系间你死我活的战争都会毫无例外的中止。
那段时间,整整一年穿梭于各星系执行任务的成员们通常会休假回家,带着公开或者虚假的身份,或许去见心心念念的人,或许去往最想要去的地方。
可每年那段时间对游裴涴来说无疑是难熬的,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回到哪里去,也对尚未终止的生命并没有过多的期待。
对合成人零零星星的认知,甚至渐渐让她对一直以来支撑她反抗和逃亡的理由心生厌倦。
守不住过去的种族,不会有未来。
突然某一天,实际年龄大概不超过20岁的她就开始接受某些,很多,那么多,几乎所有,美好事物与自己的无关性。
于是她终于习惯于不再回想过去,不再追问太多为什么。
是啊,也许生活就只是这样,没有理由,或者说,她能想到的一切都是理由。
那么,现在她所感知到的也是梦么?熟悉的声音,清冽的味道,温暖的怀抱,平稳的心跳……从未有过的梦境。
不,这是韩玦,这是他的怀抱,是他的心跳。
游裴涴瞪大双眼,她清晰的听见吹过耳畔的刺骨风声、听见韩玦疾驰的脚步踩碎落叶,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敲着她的耳膜。
趁着埃弗拉一个转身的瞬间,韩玦也顾不得埃弗拉到底会不会察觉到是他通过能力从密室转移出这个女孩。
为了查清加百列遇难的真相,他留在与自己相当格格不入的埃弗拉的身边,他一向谨慎,不曾露出破绽,只是当他潜回埃弗拉的密室看到当时的游裴涴时,他却没有花费片刻去预估使用能力的后果。
现在他带着意识尚未清醒的女孩,一刻不停的一路向西,最终到达树林外的海滩。
韩玦停下脚步,让女孩轻轻背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坐下,他则坐到对面,观察她的状况。
“你还好吗?你很烫……”
终于放下女孩,他居然也有些气息不稳。
意识仍然有些模糊,游裴涴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药剂……解毒剂……”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游裴涴用尽全力坐直身体,从挽起的袖口里取出一支细细的棕色药剂瓶。
“喝了它,这些剂量应该足了。”
接过女孩手中的药剂瓶,小小的瓶身里,只剩半管透明的溶液,其实昨天离开别墅后,韩玦就察觉到到身体的异样,而游裴涴今天出现的相似症状,再联系起昨天女孩莫名其妙的谎言……拧开瓶塞,种种疑惑也终于得到解答。
“就是为了这个?有的时候,你真是笨得可以……”
她似乎为了拿出药瓶用尽了全力,也没有精力怼回少年的嘲讽,只能默默翻了翻白眼靠回身后的树干上。
“好烫……即使是中毒,你的样子也太不对劲……”
韩玦迅速伸出双手,稳住她向后倒去的双肩,女孩平时有些苍白的脸因为发烫染上绯红,双眼低垂,找不到焦距。
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反常,这并不是单纯中毒的症状。
韩玦轻轻地将她拉近,左手小心的揽住她的腰,防止她再次向后倒去,右手则轻轻的扶住她的脖颈。
此时,游裴涴的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她感受到韩玦的手牢牢的揽住自己的腰,他微微低下头,微凉的额头,温柔的贴上她的额头。
韩玦的脸离的很近,总是波澜不惊的眼里带着焦急。
“你的体温很高,是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