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挺傻的……”竹锦凝望心瞳满眼的泪,他的眼里也早已湿了,不过好在隔着眼镜片儿,“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个傻小子。”
“一见你就觉着自己呼吸都乱了,呼吸一乱氧气就吸入得不够了,然后就造成了大脑缺氧你说大脑缺氧的人,还能尖到哪儿去啊?就算我还有副天生的伶牙俐齿,可是在你面前也只会讨个口舌的便宜,本来明明是想哄你开心,结果一不小心却总是还惹你生气。”
“每次看你气得转身就走,你都不知道我在你背后有多难过。我恨不得去揪自己的头发去,可是又担心自己揪成秃瓢儿了,你就更不待见我了……”
心瞳流着泪却被气乐了,“黄种人有10万根头发呢,你以为你真能揪光啊?”
.
“姐姐,你乐了……”竹锦手指停留在心瞳鬓边,犹豫了下,还是伸开手臂揽心瞳入怀,“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很傻么?我本是想开导你,让你宽心,可刚刚还是惹你哭了。好在你现在乐了,我终于可以安心。”
他的怀抱温暖而柔软,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宛如一个诱.惑,引着心瞳只想深深埋入其中,忘了现实中的一切。
可是,心瞳还是伸直手臂抵住了竹锦的胸膛,“竹锦你听我说,我还是会走的。而且不是一年两年后,而是很快就要再离开……”
“我知道。”竹锦垂下头,深深去望心瞳的眼睛,“其实你这份心思,我早就知道。从你小时候起,你就在刻意与身边人拉开距离;因为你知道你迟早都是要走的……”
“我也曾使劲儿想要阻拦你离开,我千方百计想要扯住你的后腿,我耍赖、我痴缠,我以为我能绊住你,让你忘了你要干的事儿,然后将你留在我身边……可是后来我发现,瞳,我注定是你的手下败将,我改变不了你心中的信念。”
“我以为如果你真的走了,我一定死翘翘了。可是这次还不是已经经过了四年?这分开的四年给了我一个绝大的领悟:我努力在没有你的时候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发现原来自己也挺坚强、挺能耐的啊,我原来也可以过得很好……”
“所以,瞳,没事儿啊。我现在改了主意了,我不再拦着你。你有注定要去做的事儿,那你就去做呗。你要走就走,只要你还回来……我就在这儿好好等着你回来,行不行?”
“我不再拦着你,我不再让你为难,我放手让你去做所有你想要做的事儿,我只求你在你身边给我留个地儿,让我心里存着点念想。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绝不给你添乱。”
心瞳再也压抑不住,哭出声儿来,“竹锦,不行!我现在已经是冽尘的妻子。我不能对不起他,我也更不能对不起你!你是段三公子,你是多少人眼巴巴想要的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我绝不可以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委屈了你!”
.
“嘁……”竹锦眼里含泪,却是傲然一笑,“我段竹锦从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什么世俗的眼光,在我眼里就是个狗p!我不在乎,只要我在你身边儿有个地儿,我才不管他们说我什么。况且我早就跟你说过,姐姐,我宁愿当你的‘二爷’。”
“或者姐姐你容我做个不一定恰当的比喻:你想想伯母啊……伯母也是先成为了齐叔的妻子,然后才遇见我岳父大人的吧?可是相爱就是相爱了,伯母一样生下了你。”
“这就够了,不管外人怎么看这件事儿,我相信伯母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那段时间里,心中却一定是坚定且快乐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与其让不明情形的外人去随便揣测,当然更应该听从自己的心。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就够了,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
“所以,别再以那个婚姻为借口拦住我。瞳,我不是轻易就能被绊住的人。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我比旁人更清楚。”
竹锦修长的指尖擦去心瞳脸上的泪,他邪邪地笑起来,“更何况,我们那晚已经偷情过了。你现在想否认也已经晚了。别又要否定我,我说了我录了像的,不信咱们现在就看……”
.
“竹锦,你!”心瞳感动又悲伤,害羞又窘迫,“我们难道真的,真的……”
竹锦这次一把收紧了手臂,将心瞳坚定地搂回怀里来,“问你自己的心。如果是梦,那就不会是全过程;想想那晚留在你脑海中的情境,我们是不是从头做到尾?而且,不止一次?”
心瞳愕住。
“你要的东西,我会做出来。而且这次离开,我会跟你一起走。我去找江冽尘,我会向他道歉。他想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只要他肯答应与你离婚……”竹锦轻轻叹了口气,手指缠绕住心瞳的发尾,“我自己是不在乎的,可是我知道你在乎。所以我会求他与你离婚,我会让你名正言顺跟我在一起。”
心瞳一颤,“你,你竟然知道我要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