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赵锦便问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一只手在额头撑着,语气里带着疲惫。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赵锦,晏秋反而不想问了。她心一软,他这样累,她却反倒在这里胡思乱想。
“我为殿下揉揉吧!”晏秋起身站到赵锦身后,伸出白皙的手,轻轻的在赵锦头上按着。“殿下怎么这么累?”
“无事。”赵锦闭上眼睛,靠到晏秋身上。
晏秋听到这话,也不勉强。赵锦他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想必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至于那位姑娘……可能是事出有因。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手里的动作一直未停下来,烛火跳跃着,将俩人的影子拉的欣长。
“殿下还是去床上歇着吧!”虽然不忍心打扰赵锦,但是就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情。
赵锦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把他头上的手拉下来,轻轻握住。一副疲倦至极的模样,让晏秋终是没有再提起其它的事儿。
“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我说说。”晏秋坐到榻上,让赵锦靠的更舒服一些。
赵锦睁开眼睛拉过晏秋,把头埋到晏秋的脖子里,闷声说到:“我一直知道他狠心,却不知他会狠心到这个地步……”
晏秋在赵锦背上轻轻拍着,进行着无声的安抚。
“你可知道我是怎样中的鹫毒吗?”赵锦淡淡的说到。“是梁氏,梁氏给我送了一碗羹。他明明知道的,却从来不去管我们兄弟的生死,他的眼里只有梁氏所出之子。”赵锦一个人说了起来。
不管心里如何烦闷,过去是如何的痛苦,如今提起来总是少了那时的惊心动魄。
晏秋没有想到赵锦会与她说起这些,毕竟是皇家秘辛,更何况这还是他的伤疤。不过她也是才知道,看起来清冷残暴的赵锦会经历过这些,也难怪他的性情会如此。
“幼时,赵宇打破了梁氏的花瓶,可是受罚的却是我,他们说我不知道护着弟弟。”赵锦一直趴在晏秋的肩膀上,不曾抬起头。
“于是,我便被饿了三天。”赵锦现在说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平淡的提起来,心中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委屈,愤怒。平静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
“殿下……”晏秋哑着声音轻轻唤了一声,虽然不明白赵锦为何会突然提起往事,可是他的经历让她心疼。
赵锦握住她的手一紧,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他继续一个人倾诉着:“若不是皇兄护着我,我怕是也不能平安长大。”
“以前我不知为何梁氏对我会更为狠毒,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没有再自称本王,这个时候晏秋才觉得他们离得格外的近。
“今日,我与皇兄遇到了一个女子。”赵锦淡淡提起了那个女子,晏秋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认真听着。因为经过他刚才的一席话,她知道,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第38章 旬府
晏秋静静地站着那里听着赵锦的诉说,没有回答一句,此时的她一直为赵静感到心疼。
“那个女子和我的……母妃生的真像……”赵锦好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的声音暗哑至极,让人能听着便觉得心酸。晏秋并不知道,赵锦趴在她的肩膀上,眼里是黝黑的光芒,让人心惊。
“听皇兄说她姓旬……”赵静好半天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没头没脑的,让晏秋心里一阵讶异。姓旬?这和赵锦的母妃又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以为他已经足够偏心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对母妃更为狠心。”此刻的赵锦更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他紧紧的搂着晏秋,寻求一丝安慰。
“殿下,您还有我,我……会陪着您的。”晏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到。
赵锦闻言紧紧握住晏秋的手,手上力气大的惊人,似是要把晏秋融入到自己身体里去。
“你要记住记住你今日的话。”烛火声霹雳啪啦的响起来,赵锦伸出那双修长的手,在晏秋的脸上轻抚,语气变得怪异起来。
晏秋一愣,然后微笑着到:“好”与赵锦相处的越久,她便越心疼赵锦。
俩人便这样紧紧地相拥着,欣长的身影落在窗户上,显得格外的温馨,屋内两人之间流动着脉脉的温情。
这一夜俩人这样站了许久,一直到夜深人静才睡下。
躺在床上的晏秋没有睡着,她从来没有想到,殿下曾经过的那样令人心酸。
不管怎样,那位女子恐怕与殿下不是她和采薇想的那种关系,亦或者说是殿下没有那种心思,否则也不会是今天这种样子。
而且,殿下说‘她和母妃生的真像’,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谁?是今天那位女子吗?晏秋转过身看着赵锦的睡颜,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晏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赵静已经起来了,而且早已不在她身边。
晏秋汲着鞋子下床,轻声问道:“采薇殿下呢?”
采薇正在收拾被褥,闻言她转身回答道:“回主子,殿下如今正在书房。”说完她又说了句:“奴婢瞧殿下的脸色不对……”
晏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准备早上,我去请殿下回来用膳”。晏秋等王府内的婢女为她梳妆完毕后,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对采薇说到,然后便拖曳着长裙走了出去。
赵锦的书房离晏秋住的屋子并不远,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晏秋推门进去的时候,赵锦正对着一副画像发呆。见此燕秋也不出言打扰,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赵锦。
直到赵锦转过身来,晏秋才笑着说到:“殿下怎么起的这样早?”
赵锦没有回答,反倒是继续看着面前的画卷。晏秋悄声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手里的那副画,并没有发问。
那幅画卷微微泛黄似是有了一些年头。画中女子温柔的笑着,持着一柄团扇,看着旁边正在玩闹的的男童,眼里满是疼爱。
赵锦看着这幅画,眼里沉沉沉寂着风暴,也不知道是对谁。晏秋知道,这恐怕是殿下的母妃了,曾经的玉妃娘娘。
“这便是我母妃”果不其然,赵锦见晏秋看了一眼画卷,淡淡说到。
晏秋听了之后,心里一叹,可面上还是不露声色道:“玉妃娘娘果然姿容过人”
赵锦并不答话,默默的站着。朝阳从天边升起,透过窗扉射入书房里,案桌上透着繁杂的窗花雕饰。他伸手握住叶秋的手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