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曜儿推开西门燕,扑上来抱她的腿,红着眼睛看着床上的郭子仪,指着西门燕仰头问她,“娘亲,爹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坏人要来抓娘亲,才把爹爹打伤了?”
“曜儿,”精疲力竭的王荷荷蹲下身抱住他,轻拍他的脊背,“曜儿,没事了,你爹爹没事了。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娘亲的一个朋友。”
又累又饿的王荷荷差点晕厥,好在莫言及时端了两碗热腾腾的牛乳。
曜儿不喜欢西门燕,但是格外亲近莫言。乖乖地喝了莫言喂他的牛乳,没一会儿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终于缓过来的王荷荷走到床前,试探了一下郭子仪的气息脉搏。
“燕子,你去买上好的金疮药和生血散来,”王荷荷给他轻轻盖上被子,转身却见西门燕倚着门框无动于衷地编辫子,忍不住催促,“快去啊!”
“教主,这熊孩子真的是你的娃?”西门燕指着莫言怀中的郭曜,不满道:“你什么时候偷偷生了这么大个孩子,瞒得我们一点都不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缩肚功?”
王荷荷伸手指戳他的额头:“缩你妹!教主我那是被你气糊涂口不择言了!你练功练走火入魔了吧!干嘛下死手?他招你惹你了?”
西门燕却梗脖子,一副宁死不招供的模样。
莫言轻轻地拍着怀中的孩子:“阿弥陀佛,教主,这次左护法的确是担心你。昨日我们到的时候,见你神志不清,他哭闹了一整夜呢!”
“教主,你真的是太让我们失望了,”西门燕咳咳两声,抢过话头,抚摸着自己的脸感叹,“堂堂新赤月教教主居然成了禁/脔!这让我这个左护法面子往哪里搁呦!至少让这个老头知道我们不好惹嘛!”
“没面子?那你还有闲心拍黄瓜做面膜?”王荷荷捏着西门燕的小白脸,从他袖子里掏出黄瓜咬了一口,“说!你们怎么找来的!”
西门燕和莫言对视了一眼,很默契地缄口不言。
“行啊,我刚离开几天啊,你们就易主了?还想不想吃本教主的新菜了?”
“教主,”西门燕呲牙咧嘴,“您能不能先松手嘞?”
王荷荷拍拍手:“说!”
西门燕揉着自己的脸委屈道:
“是翼先生告诉我们你在这的!教主啊,您看,新赤月教的教花虽然是我,但我对翼先生的美貌都甘拜下风的。翼先生那么风姿潇洒,英俊无双的人你不要,非要和这么个又老又丑还拖油瓶的男人纠缠不清作甚?
虽然您脾气暴躁,阴阳怪气,还总是欺负人,实际年龄也不小了,但也不必自卑堕落嘛!您好歹也是教主,您和翼先生在一起,也算是名正言顺,你放心,没人会嚼舌头说您攀高枝的!”
王荷荷抱臂,冷冷反问:“说完了?”
“哪能啊!教主啊,您的终身大事可得慎重!您虽然服了永葆青春的秘药,但是实际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啊!老处女最容易得病!那蛾眉教的老尼姑一个个就阴阳怪气的!您可别变成那样啊!燕子我可是怕怕的呢!
昨天夜里我特意为您打听了一下这个姓郭的,他下属的士兵都说他是断袖呢!我平日就劝您,让您淑女一些,可您偏不听,非要穿男装到处溜达!这下好了吧!被一个断袖盯上了吧!我看您和一个断袖怎么生孩子!”
王荷荷深吸两口气,勉强抑制住自己想抽人的冲动,指着大门:“滚!给我滚!”
西门燕拍大腿:“您看看,这动不动就大喊大叫的,也是老女人最容易出现的狂躁症呢!”
王荷荷气得转身拔剑:“都给本教主去买药!违令者斩!”
“阿弥陀佛!走吧走吧!”
莫言背着睡熟的孩子,拉着西门燕出了门,临出屋还特意宽慰她:“教主您真不必如此灰心,虽然您上了年纪,我们都相信你能嫁得好,真的!再不济,您不必委屈自己给别人续弦嘛!”
西门燕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王荷荷捂着心口,喷出一口老血。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终于打发走了两个手下,王荷荷脱离地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人,轻轻掀开被子,摸着他右臂上的一处狰狞的伤疤,倏然鼻子发酸。
阿翼和这个人截然不同。
众人口中的翼先生,不但武功高强得可怕,还生了一副美得令人发指的脸,是武林中无数男女的梦中情人。
因此,王荷荷这么不好色的人都为之沦陷,从穿越成为王家大小姐的第一天起,就见到这张脸,无法自拔地迷了十五年。
当时,他男扮女装是她的侍卫兼侍女。她装做不知道,装了十五年。
十五岁时,她本想抛下世家贵女的身份跟他私奔。
他却不告而别,扔下她不管不顾,眼看着她嫁给旁人。
几年后,当他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却已经成了江湖霸主。而她也血洗了赤月教,成了邪教教主。
天羽宫乃当今武林霸主,纵然她不愿,也没办法和他抗衡。他是大腿,自己就是小指头,只好无奈地在他手下小伏了十年。
事到如今,她断了心思,他却要来逼婚。
“就算给他续弦,也不嫁你!”
☆、教主蒙圈中
“娘亲!”
王荷荷低头看着剑身映出的自己眉眼正在发呆,忽然闻得童声响起,刷地一声收了剑,折身藏在床头,拥抱住向她扑来的小正太:
“曜儿,谁给你买的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