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伸手干净利落,一点废话都没有,咱们的人全都打倒之后便将人带走了!”管家顿时哭丧着脸,想到那些煞神,总觉得自己在鬼门关逛了一圈。
“大人,大人!”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衙役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恐,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了。
见跑进来的衙役,李道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回过头大声的呵斥道:“什么事情?你们家死人了吗?”
衙役连忙低下头,心里忍不住腹诽:我家里没死人,不过你家里要死人了,而且估计你要死了!不过这些话衙役不敢说,只要硬着头皮道:“大人,牢房那边传来消息,锦医卫到大牢里面提审杨把总去了!”
“周峰不想活了吗?他这是要干什么!”将一边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李道怒不可遏。
“大人,不是周千户的人,是从京城里的锦衣卫,全都带着北镇抚的令牌,牢房那里不敢阻拦。”衙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心里也害怕。
北镇抚司对于普通人来说,代表着的就是死亡,而且是惨死。现在这些人插手了这个案子,那就说明天启皇帝已经盯上了。从天启皇帝登基到现在,凡是被天启皇帝盯上的案子,没有一能够糊弄过去的。
“完了,完了,我命休矣!”李道顿时面色大变,无力的坐到椅子上,呆滞的念叨着。
一边的周师爷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更深的则是同情,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银子是好东西,可是银子却腐蚀人心。
“大人,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毕竟一切我们安排好了,只要杨把总一死就死无对证。现在还是到牢里看看,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周师爷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现在朝廷上下肯定都关注这里,这也是官应震那里为什么没有消息的原因。在北镇抚司那里,铁人都能让你张嘴,更何况是一个杨把总。原本还有杨把总的家人相要挟,现在看来接走他们的人,应该就是北镇抚司的人了。
“对,对,快去看看!”李道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脸上带着希望,带着人赶奔大牢去了。
此时的大牢里,党寒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两侧全都是身穿飞鱼腰带服秀春刀的锦衣卫,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谁欠了自己五百两银子。
在一边,一个中年的锦医卫满头大汗,虽然用手中的丝巾不断的擦拭,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党寒回头看了一眼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道:“周千户,你看起来好像很热?要不要给你想个办法凉快一下?”
这牢房里阴冷的可怕,一般人进来都要多穿几件衣服,党寒居然为自己是不是热,还要给自己凉快一下,周峰顿时打了一个寒颤,顾不得擦汗,连忙摆手道:“大人说笑了,卑职只是第一次见大人,心情有些激动,对,激动!”
没有在理会周千户,见有人把杨把总带来了,党寒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起杨把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身上穿着宽大的囚服,可是依然能够看到虬结的肌肉,一脸络腮大胡子,但从外表看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
可是当党寒对上杨把总的眼光,党寒就确定此人绝不是普通的大老粗,这粗狂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智慧的心。这就让党寒松了一口气,和聪明人打交道要容易很多。
“杨林参见大人!”跪倒在地,杨林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还是乖乖的给党寒行礼。
“起来吧!看座!”党寒挥手示意杨把总起来,有让人从一边搬来一把椅子,等到杨林做好,党寒才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些,我叫党寒,官从四品,锦衣卫同知,协掌北镇抚司。”
杨林愣愣的坐在那里,对于一个从七品的把总来说,锦衣卫同知那就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官了。而且听说居然还是北镇抚司的人,杨林顿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