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未能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惊愕地看着发怒的大夫,然后闭了嘴,不再说话,默默转身走了。
像是脖子上挂了百斤重量似的,男子颓丧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人还未走出医馆,他身后便有人在低咒:“那样的人还看什么看救什么救,赶紧死了才是最好!”
人生来这世上就是一条性命,若无天大的仇怨,不会有谁又盼着谁早些去死。
这男子的主子是谁人,竟能让悬壶济世的大夫都不愿意出手医治?
男子停住脚,双手紧紧抓握成拳,显然他是生气了,并且想要转过身回过头去朝那恶语相加的人争辩。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用力紧咬下唇,双拳抓得更紧,抬脚大步走出了医馆。
就在他走出医馆十来步时,他身后有人唤道:“前面的兄弟。”
“前面的兄弟!”
男子再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住脚,转过身来看看跟在他身后的人又看看左右,最后诧异地抬手指指自己,问道:“兄弟你是在叫我?”
那跟在他身后并叫住他的人,除了温含玉还能有谁?
温含玉不应声也不点头,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方才你在医馆里说的我都听到了,可谁能治好你家主子的热病,你就将那株近千年的灵芝给谁?”
男子听了温含玉的话后顿时面露喜色,可看着温含玉一副满色蜡黄身影又瘦小的模样,他又泄气了,丧气道:“是又能如何?你能治好我家主子的热病?”
自己都一副蜡黄干瘪有病的模样,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先治好自己?
“若我能治好你家主子的热病,你当真能将那株灵芝给我?”温含玉又问一遍,同时打量着男子,显然她不相信他这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能做得了这个主。
近千年的灵芝,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用得起下人又有千年灵芝这般宝贝的人家,怎么还交不起诊金?
“你要是真能治好我家主子的热病,我就能做主把那株灵芝给你!”男子语气肯定,可他却是拧起了眉,“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能治好我家主子?你又不是大夫!”
“你不愿意?”温含玉也皱起了眉,她剔骨刀从不轻易出手救人,就连上峰要她救人都得看她心情,这人竟然如此不识趣?
既如此——
温含玉半个字不多言,转身就走。
男子愣了愣,又皱巴了脸想了想,最后追上温含玉,赔着笑脸道:“兄台留步兄台留步!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兄台移步为我家主子治病,请,请。”
让他试一试也总比他请不到大夫的强,主子的热病可再耽搁不得!
温含玉顿了顿脚步,让青葵拿着药方再继续去各药铺走一遭,自己这才随男子走。
若非千年灵芝太过难得,她绝不回头。
温含玉向来性子淡,从不是个多话的人,她只是随着男子走,什么都没有问。
倒是男子见着她这么安静有些不适应,快步走了一段路后终是忍不住问她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家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