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躲避不开,而是——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
她往后退的两步,不过是为了要将银针看得更清楚而已!
就在对方认为温含玉必败无疑时,一枚柳叶刀划破寒风朝他飞来!准确无误地——
钉入了他的左眼中!
“啊——!”血水飞溅,男子惨叫出声。
此声未落,竟又一枚柳叶刀飞来,划开他正抬起要摸向自己左眼的右手虎口,钉入了他的右眼中!
“啊啊啊——!”一瞬之间,男子便失了两只眼!
他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殿前广场!
而温含玉——
她右手指间正持着一枚柳叶刀,不紧不慢朝男子走来,她手中的柳叶刀,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且见她身前衣服上扎满了男子方才朝她散去的银针!可她却面不改色,并无任何异样。
她走到男子面前,看着他钉着柳叶刀的双眼,蹲下了身,面无表情问他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中了你的毒针非但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因为……”温含玉边说边抬手将自己衣襟扯开了些,以给男子瞧见,忽尔想起男子如今什么也看不见,“哦,忘了你现在看不见了,我给你说就好了。”
于是,她“善解人意”给他解释道:“因为我穿了金丝软甲,可以挡下暗器什么的金丝软甲,我太爷爷给我的。”
至于没有扎到她身上来的毒针,则是被她以迅速的袖风拂落在地。
她方才往后退开两步,就是为了有时间来拂袖。
“反正躲开是要废力气的,也要废你的针,我就速战速决了,你说是吧?”她蹲在男子身边,仿佛看不见男子眼里不断流出的血及痛苦的面色似的,竟像个没事人一般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根本不管男子是否愿意听她说。
温含玉说着,忽地伸出手,竟钉在男子右眼中的柳叶刀拔了出来!
没有任何迟疑或停顿,她将他左眼里的柳叶刀也拔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男子在这陡然的剧痛中昏死过去。
他那张本是俊美的脸此时已不成模样,脸上满是血,两只眼睛更是血肉模糊。
偏生温含玉无动于衷,既不为他的模样而害怕,也不为他的惨叫而心惊,而是就着他胸前干净的衣衫将柳叶刀上的血擦净,一边道:“我这刀和你的针不一样,我这还是要收回的。”
把两枚柳叶刀上的血擦净,温含玉将其收进腰间,这才站起身,朝乔稷走来。
看到她走过来,不少人不约而同往后退了退,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
若说第一轮比试让人紧张,第二轮比试让人震撼,这第三轮比试则是让人恐惧!
这些一直在长平城中养尊处优的朝臣及其亲眷平日里连血都未见过几滴,如今却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的一双眼就这么说没就没了,鲜血淋漓的,偏偏温含玉的眼却眨也未眨过!
此时此刻,女眷之中不知多少人已被这血腥的一幕骇得昏了过去。
温含玉固然是赢了,但她在这些朝臣眼里,却成了一个可怕的异类。
温含玉从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她根本不知此时众人如何看她,她只是走到乔稷面前,依礼数做了揖道了话,请了告退,便推着乔越离开了。
乔越面上有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