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墨绿色的锦帕,托得上边金线绣成的凤纹很是特别精致。
不过一块裹着东西而用的帕子而已,却都如此精致,那锦帕包裹着的东西,又当如何贵重?
温含玉只是盯着这块叠得齐整的锦帕看,虽觉好奇,却未接过。
“阮阮看了便知。”从方才温含玉进屋开始,乔越的心就一直怦怦快跳着,片刻都没有缓过。
这会儿将这锦帕里包裹着的物事递到温含玉面前来,他的心跳得更厉害。
他很紧张。
因为他心中想着的事,也因为这锦帕里包裹的物事。
温含玉这才伸出手来,把锦帕从乔越手中接过,打开。
层叠在一起的锦帕被打开,一对羊脂白玉镯子静静卧在其中,温润通透没有丁点瑕疵,在深墨绿色锦帕的衬托下,更是衬得它们细腻如脂,素雅的白玉,此刻却给人以流光溢彩之感。
完美无瑕!
若非上品,绝无此感!
温含玉并非不曾见过世面之人,加上这原主本身的见识,她一眼便可看得出她手中的这对镯子价值连城。
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
虽然此前乔越有送过她无数的药宝,还有孔雀翎柳叶飞刀,那些宝贝她能够欣然接受,但这对镯子……
她有一种这对镯子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感觉,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连城,而是因为它本身存在的意义。
她能收下?
就在乔越紧张地等着她欢喜地把镯子手下时,却见她碰都未碰它们分毫便将打开的锦帕重新叠好,然后抓起乔越的手果断地将它塞回他手里,“我不要。”
“……!?”不要?
乔越有些懵,有些扭不过神。
“阮阮是觉得它们不够漂亮?”乔越本想问“阮阮不喜欢?”,但话到了喉间,他忽然想到自与她相识以来,还极少听她说过“喜欢”这个字眼,就算是遇到让她开心让她兴奋的物事或事情,也不会听到她说“喜欢”二字。
她表达她心中喜欢之情的言语,就只有“好看”“漂亮”诸如这般的话。
她似乎并不大清楚何为喜欢。
温含玉摇摇头,“它们很漂亮。”
漂亮得不得了了。
“那阮阮为何不愿收下?”乔越墨黑的眸中晕着浓浓的失落。
阮阮不收,他该怎么办?
“因为我感觉得出来它们对阿越而言很重要。”温含玉并不是有话还藏着掖着的人,“这是对于阿越而言很重要的人给阿越的吧?”
“是。”乔越也不否认,“这是我的母妃留给我的。”
这对镯子对他而言的确是重要之物,但并不是他不可割舍之物。
因为这对镯子本就不属于他,将来也不会属于他,它们之所以会在手中,不仅是母妃留给他的一个念想,也是暂留在他这儿等待着能真正拥有它们的人出现。
而现在,那个人出现了。
就在他的面前。
他想把它们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