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路上她都看着他刻这些玩意儿,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去看他刻的是什么。
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他手上正刻着的也是振翅而飞的鹰。
尖利的喙,锐利的眼睛,锋利的爪子,就连身上的羽毛都一一雕刻了出来,栩栩如生,手艺好极。
阿黎虽然不待见他,却不得不承认他这雕刻的手艺已经是登峰造极的程度,就像他的剑法一样。
想到梅良的剑法,阿黎不由去看他寸步不离身的长剑。
他盘腿坐在地上,他的剑就放在他腿上。
阿黎这会儿是睡不着又无趣,便朝他努努嘴,问他道:“喂,没良心,你的剑啥子来头?看你很宝贝它的样子。”
“嗯。”梅良点点头。
阿黎等着他往下说,谁知他只应了一声后便没了下文。
阿黎不悦,伸出手一把夺过了他手里正刻到一半的木雕,藏到了背后,“我跟你说话呢!”
“哦。”梅良不生气,只是无动于衷地看她,一双眼像死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气,“我也有在跟你说话。”
阿黎早已习惯他这般模样,也清楚他比傻子好上一点的脾性,丁点不怕他,只催他道:“你还没有回答完我的话呢,你这剑什么来头?”
梅良将手中小匕首放下,把放在腿上的长剑握在手里,看了一眼,道:“我大师兄给我的。”
就这一句,他的话又没了下文。
阿黎恼得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能不能自己把话说完啊?就不能我问你一句你就只应一句?”
梅良当即抬手来摸摸自己被阿黎掐过的胳膊。
疼。
他这身上哪哪都是被她打留下来的伤,疼死了,她就不能少一天不打他?
梅良想了想,才又道:“大师兄是捡我养我的人,是我的大半个师父,也是爹,哦,二师兄对我也很好,二师兄是小乔的师父。”
“捡你养你?”阿黎愣了愣。
“嗯。”梅良没事可做,就只能盯着火堆瞧,“我没有爹娘,大师兄说捡到我的时候我还在襁褓里,二师兄说应该是因为我的眼睛,我的爹娘才把我扔了的。”
因为阿黎的缘故,梅良的头发每天都有她帮忙拾掇,而每每到客栈打尖的时候她总会强迫他把自己洗干净,就连衣服鞋袜也必须洗干净,所以他这会儿虽然道不上十分干净,但也算整齐,不至于像之前那般蓬头垢面连脸都瞧不见。
他浅碧色的眼眸被火光映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