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士安应道:“本将便是……”
话还未说完,两道白影便从旁边飞掠而上,银光如电刺向马上的少年,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道:“你这陆离的走狗,还陛下命来!”
马上的少年见状立刻策马躲开,怒道:“陛下料得不错,你这冒牌货果然到江南大营来了!”
正是小石头!
原来狮子骢虽是绝世名驹,小石头却怕遇上谢冼与他的杀手,不敌被擒,只好弃了大道,从山间小径绕了远路过来。他还未赶在江南大营门前勒马停下,便远远地听到士兵嘀咕“怎么又来了个少年”。小石头心中当即一沉,只怕是谢冼那冒牌货先到了,因此到了大营前反而加速,以绝代神驹越过栅栏冲进营地来。
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寻星伴月二人一击不成却不再动手,只对骆士安抱拳道:“都督,这便是那个惑乱君心的狐媚少年,就是他与陆离两人合谋,将陛下骗去苏州城,害得陛下遇刺!都督若是不信,这白马便是陆离的爱驹照夜狮子骢,他手中的剑便是陛下随身的青霜剑。这青霜剑本是永定侯夫人佩剑,陛下前不久才用紫电剑同陆离那厮换的,一直藏在袖中从不离身,他不过是一介百姓,纵然博得陛下欢喜,陛下却怎么肯将青霜剑交出?必定是陛下已经遇害了!”
骆士安也认得狮子骢,更认得这把青霜剑,当年陆家老太太拿这剑将他拍出陆府,又岂会认错?他当即将寻星伴月的话信了七八分,沉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谋害陛下,纳命来!”
他来不及取惯用的长1枪,抽出腰上剑便刺了过去。
小石头忙策马躲开,叫道:“江南都督,你别信错了人!那个十七王爷,他……他是假冒的!我才是真的皇室血脉!”
当众听到这句话,谢冼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慌乱,好在没人注意他。谢冼立刻隐藏情绪,冷笑道:“本王当日策马过苏堤,余杭城数千百姓都看在眼里,将玉牒交上,在群臣面前被陛下验证胎记,身份已经确认无误!你一个乡野村夫,也敢冒充本王?寻星伴月,快快将他拿下!本王要用这小子的鲜血,祭奠皇姐!”
小石头在路上便想过,若是谢冼死不承认自己是冒牌的,又将玉牒与胎记之事摆出来,他该如何应对?而想来想去,他却怎么都想不到推翻这些证据的方法。此前他还害怕,然而事到临头,他不由得想起了谢凝方才对他说的话——
“朕是天下之主,金口玉言,说你是朕的十七弟,你就是皇室血脉,无可动摇。”
“朕随后就到。”
这话仿佛一剂强心的猛药,小石头的脑袋嗡的响了一下,登时大笑起来,“我凭什么?当然是凭陛下的金口玉言,小畜生,看小爷将你抓了亲手扔到陛下跟前,再做理论!”
语罢他也不管什么兵权不兵权了,脚尖踩马镫,整个人飞掠起来,抬手便是小擒拿手的起手式,迅猛如鹰地扑向谢冼。
谢冼吓了一跳,急忙往后躲,叫道:“来人!快护驾!”
寻星伴月立刻从旁边掠出,一左一右双剑袭来,小石头不惧不躲,只听“呛”、“当当当”几声,他右手拔剑左手剑鞘,悍然迎了上去。剑鞘格住伴月的剑,青光闪过,青霜剑一剑将寻星手中长剑斩成两截。寻星立刻一惊,手持短剑便要后退,小石头大喝道:“哪里走!”硬提内力紧追上去,手中又是一剑挥出。
“小心!”伴月大惊,看准他背后空门便挺剑刺去。剑风森冷,小石头却冷笑一下,堪堪趁着落地之势猛地矮身转向,正手长剑反手剑鞘。只听两声惨叫,青霜剑自下而上地将伴月的右手齐肩削断,剑鞘也刺穿了寻星的胸膛。断手飞出,血如雨落,小石头浴血再次转身,再度挥剑,同样一剑斩断寻星的右手。
起、格挡出剑、追出、转身、断臂,一切不过在五招之间,连骆士安也反应不及,寻星伴月便双双断臂,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小石头还嫌不够,提着青霜剑步步走向谢冼,剑尖斜垂,鲜血顺着绝代名剑的血槽滚滚落下,他俊秀而稚气的脸上也有血滴顺着脸颊滑下,样子十分骇人。
谢冼吓得浑身发抖,白着脸叫道:“你……你放肆!你敢对本王动手?”
“本王?呵!”小石头怒喝道,“我才是十七!你敢伤我九姐,纳命来!”
语罢一剑挥出,便要将谢冼斩在剑下。
“住手!”骆士安眼看这小子要发疯,终于长剑出鞘,将青霜剑拦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