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想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亲吻她!

这是环城高速!哪里有“路边”给他停?

楚明渊被自己的行为下了一跳,林静也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她只是呵斥他而已,在路上开车东张西望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这不是常识吗?不应该被呵斥吗?

他露出点的这个表情,就好像……林静皱皱眉。就好像他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似的。

不,也许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呢?

林静心里咯噔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可疑。

楚明渊的个性,虽然原著里写他是个种马男,后宫无数,怎么看都是个好/色之徒。但是林静回忆这十年相处的情形,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他出身豪门,如果真的是个种马,这十年来,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呢?她的出现改了原著“白月光已死”的剧情,会不会也将“种马男”这个剧情也顺带改了?

因为她认识的楚明渊,确实不是个种马男。

一个种马男,会因为自己看几眼女性,就愧疚,被自己的行为吓到吗?

可不是种马男,为什么他刚才的目光那么猥/琐/下/流?简直就像是……

林静心跳瞬间加速,二话不说将窗子打开,指尖银光一闪,柳叶刀化作银针。

楚明渊依旧是那个对她百分百相信的楚明渊,对她的银针不躲不避。银光袭来,银针刺进他脖子上的一个穴道里。

“清醒了吗?”林静问。

楚明渊点了点头,不觉松了口气。

刚才他体内已经念头浮躁,就像全身的热血都被“吻她”这个念头点燃了一样,说什么都不能停下来。那枚银针,就像一块冰沉了下来,瞬间将他全身沸腾的血液给镇住了。

“这个穴道,是主管神智的。”林静解释,“我觉得,你的情绪有点不对。”

“我知道。”楚明渊点头,“谢谢你。”

林静见他的目光瞬间清明了下来,声音也温和了下来,劝道:“不用客气,刚才我呵斥你,是我没有弄清楚状况,希望你不要见怪。还有,你也不要怪自己。刚才不是你的问题,我能感觉到,有什么控制了你。你的神智,应该被某种东西影响了。”

所谓的某种东西,就是老百姓经常说的,刺激作用的药物。

而他们来去都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车里就多了这种迷惑心神的药,让楚明渊变成个猥/琐下/流的东西……不用问,除了半路上忽然拦车的狐狸精,还能有谁?

林静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看了一眼时间,说:“今晚来不及了,我明天下午三点有空。我想,我们应该去会会那位狐妖了,楚督察,你觉得怎么样?”

欺负到她头上,当着她的面下这种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以。”楚明渊点头。

他竟然只有这几个字?林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刚好这时候车子靠近了收费站,林静便说:“换个位置,我来开车吧,你这几天辛苦了,伤也没恢复。”

楚明渊竟然没有拒绝,顺从地下车和她换位置。等坐到副驾上,他就抱着手臂,靠在靠枕上,闭上了眼睛。

那样子,竟像是累极了。

林静发动车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不觉又柔软了几分,劝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拼了,玄学局上下都靠你呢。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嗯。”楚明渊应了一个字,淡淡的鼻音,淡淡的疏离感。

他很久没有用这种敷衍又疏离的态度对她了,林静心里有点不高兴,不愿用自己的热情去敲击他。反正,两人之间,希望没有私情的,明明是她。

林静不说话了,径自开车。

楚明渊也继续开口,他一直安静地睡在副驾上,气息均匀,不轻不重,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就连到了邕州玄学局的招待所,也是林静叫醒他的。

“楚明渊?到了。”

楚明渊睁开眼睛,眼中似乎有丝丝红色。林静先是一愣,仔细看才发现是血丝。

他累坏了。林静心里轻轻一叹,叮嘱:“你不用送我了,酒店在就附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拿了包下车,走了两步,又回了头,说:“你……”

可回头一看,却发现楚明渊没有目送她离开。

这一次,楚明渊就像酒店里有什么东西一样,急匆匆地跑了进去。

他怎么了?林静忽然很担心,扬声说:“楚明渊!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楚明渊因为她的话停顿了一步,随即又像没听到一样,没有回答一声,反而加快了脚步。

三分钟之后,楚明渊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是督察,以指导的身份来到邕州的,招待所给了他一间单间。楚明渊本来拒绝的,他不想搞特殊化。但这一刻,楚明渊再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庆幸自己的是一间单间。

“砰!”

他将门摔上,只来得及将身上的设备连同外套丢在床上,然后就冲进了浴室。

“哗啦——”

他颤抖的手拧开了花洒,3月天,邕州的天气已经开始变暖。这冷水泼在身上,令他一阵阵颤抖,居然没有把他身体里奔腾的热血冷却下去!

楚明渊当机立断地伸出手,按下了浴室里的沐浴露。

这是普通的招待所,里边的沐浴露也是劣质的,劣质的沐浴露落在他的手心,鲜血一点点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