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花似玉在皇帝的眼里也还是美的。
皇帝在天牢里见过最糟糕的奄奄一息的花似玉,所以,如今哪怕花似玉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他依旧不嫌弃,只觉得十分的心疼。
所以,当花似玉一边哭着一边说是安华锦搞的鬼时,皇帝心疼之下,命人立即将安华锦叫来。
听到消息的皇后来了,良妃也来了。
皇后心里十分的怒,绷着脸,看着皇帝和哭的梨花带雨的花似玉,疾言厉色,“太医都说了是风寒,陛下怎么能听信一面之词?说是小安儿下的手,得有证据。空口无凭,只凭猜疑,陛下便这般听之信之,喊了小安儿前来,传出去,陛下的威信何在?”
皇帝见皇后满面不容,心里也十分烦闷,“你让朕先问问小安儿再说。”
皇后压制着怒气,“后宫里三千粉黛,本宫进宫二十多年,就没见过一个如你这般,都进了冷宫了,依旧勾引着帝王的心,一场风寒,便要死要活随口污蔑人。怀着身孕,本就体质弱,十多日没好,也正常。昔日我怀着砚儿时,陛下想必忘了,我染了风寒,一点儿汤药不敢喝,生生病了一个月,风寒才渐渐好了。这才十多日,便受不得了?娇气成这样,合着全天下你最贵重了?”
花似玉哭的更大声,不理会皇后,只一个劲儿地哭,“陛下……”
“皇后,你少说两句吧!”皇帝不满。
皇后冷笑,“依本宫看,她就是想要陛下打破自己金口玉言的圣旨,勾着陛下来看她,借此机会,找小安儿报仇罢了。可是陛下,您的眼里心里,可还有尊荣耻智?竟然就这般忍不住来了?”
“放肆!”皇帝恼羞成怒,“皇后,你竟敢如此说朕!”
皇后脸色冷沉,“本宫身为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为母仪天下的国母,有对陛下劝导贤良之责。陛下错了,臣妾若是不言不语,那是害了陛下。”
“你!”皇帝又气又怒,但是被皇后说的一时无话反驳,伸手指着她,“你出去!”
皇后一甩衣袖,向外走去,“我看小安儿来了,陛下怎么问她,就算你能问得出口,她没做过的事儿,你怎么污蔑她。”
皇帝气的脸色铁青,却一时无话。
良妃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她进宫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着帝后争吵,多年来,皇后十分温婉端庄,从没盛气凌人疾言厉色地与人说过话,更没对着皇帝这般面孔过。
哪怕皇帝冷待七皇子,哪怕皇帝宠爱妃嫔,对皇后不甚好,但她中宫皇后的位置却一直是稳的,皇帝该给她的尊重,却是从没少过。
如今的花似玉,牵扯到了与安华锦的恩怨,皇后似乎是被踩到底线了。
“陛下您别动怒,这无凭无据的,也不怪皇后姐姐发火。”良妃柔婉地劝了一句。
对比皇后,她也想花似玉死,但如今楚砚实在是太过出彩,朝臣们对他呼声太高,若是想他儿子有机会,这花似玉还真不能死,没准还可以利用一二,让帝后结冰,她儿子也许才能有机可乘。
“你也先出去!”皇帝赶人。
良妃点点头,告退,走了出去。
众人都退下后,皇帝低头看向怀里的美人,花似玉已经哭的上次不接下气,他心疼不已地拍拍她后背,“别哭了,你说小安儿害你,你可有证据?”
“就是她害的,臣妾如今的身体久病不愈,就是证据。”花似玉总有感觉,她身体一直好好的,头疼脑热都少有,更何况这伤寒很奇怪,十多日吃了药不见起效,绝对不是普通的伤寒,一定是她遭了算计,除了安华锦,她不做第二想。
皇帝无奈,“太医给你诊断了,就是伤寒,太医院的陈太医,是最好的太医。他说是,就是。”
“求陛下再给我请别的大夫来,不要太医院的太医,谁知道太医院的太医是不是被安华锦给收买了?我要别的大夫,我一定是被她暗算了。陛下您相信我,您若不相信我,我就要病死了,以后再也不能陪着您了。”
皇帝呵斥,“太医院的陈太医,是朕最亲信的太医,他怎么会被人收买?不会的,你多虑了。”
“我不相信,陛下……”花似玉哭的上不来气,“您难道真看着我死吗?”
“胡说!”皇帝心都快碎了,“好好好,朕答应你,快别哭了,你腹中还有胎儿,你这般哭伤了身子,对胎儿不好。”
花似玉点点头。
皇帝对外吩咐,“张德,传朕旨意,张贴皇榜,寻求名医。”
张公公心里“咯噔”一下子,缓缓地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