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姑姑就是被他这一张脸和各种手段给绑住的。
楚砚来的很快,比老南阳王、顾轻衍、安易宁三人想象的快。
三人几乎刚坐下茶水还没喝一口,便见一个人影带着暗夜里的凉气一阵风一般地吹进了院子吹进了屋。
房门推开,楚砚微微带着些喘的站在屋门口,发丝被风吹的有些许凌乱,略过老南阳王,略过顾轻衍,目不转睛地定在了安易宁的小脸上,一时间目光定住,久久没动。
老南阳王瞧着叹了口气。
每一个熟悉极了安启辰的人,与安启辰交好的人,见到安易宁的第一眼都是这般。
他住进七皇子府七八日,也是第一次瞧见楚砚这个失了镇定淡定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楚砚才动了动,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安易宁面前,对他用极轻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易宁看着楚砚,心里想着,这个人就是七殿下吗?他怎么没有小姑姑说的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常年板着脸面无表情啊?他明明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尤其是一双眼睛里,各种情绪。
他还不太会观察揣摩各种情绪,但这种情绪,他自从被小姑姑带回安家,见了曾祖父,见了崔叔叔,见了沈叔叔,看到过许多。
激动、克制、压制情绪、不敢置信。
他乖乖地给楚砚见了个礼,脆声说,“我以前叫安易宁,如今叫顾易宁。”
楚砚抿了一下嘴角,“姓安?你的父亲是谁?”
哪怕心中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但他还是想确定一遍。
安易宁脆生生地说,“安启辰。”
楚砚眼眶一红,难得地蹲下身,一把将安易宁抱在了怀里,哑着声音轻声微哽地说,“你父亲叫安启辰,你爷爷是我外祖父,你小姑姑是我表妹,你祖母是我母亲,你该叫我什么?”
安易宁憋了憋,“小姑父说叫您表叔?”
楚砚点点头,“嗯,叫表叔就对了,我是你亲表叔。”
安易宁:“……”
哎,这个亲表叔看起来有点儿傻啊,自然是亲表叔了,他也没有几个亲表叔。
楚砚抱着安易宁的小身子,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与他平视,“你今年多大了?”
“八岁。”
“一直在哪里?”
安易宁歪着头,颇有些骄傲地说,“我和我娘被小姑姑藏在了一个地方,以前连曾祖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呢。”
楚砚微笑,夸赞道,“你小姑姑真聪明。”
老南阳王:“……”
顾轻衍:“……”
安易宁默默地瞥了顾轻衍一眼,见顾轻衍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喝着茶,又默默地转回头,看着楚砚。
楚砚摸摸他的脑袋,这才站起身,对顾轻衍道,“外祖父初来时,便与我说,你会带一个人让我见见,没想到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顾轻衍微笑,“宁儿以后便随我待在京城了,以后要劳烦殿下照看的时候会很多。”
楚砚拉着安易宁坐下身,“大表兄的血脉,我自然不遗余力。”
老南阳王接过话,“当年啊,启辰埋骨沙场后,他的未婚妻清灵要殉情而死,幸好小丫头察觉不妙,及时赶去了许家,救下了清灵,大夫诊脉时,发现已怀有身孕……”
老王爷将安华锦隐瞒安易宁的经过如实地告知了楚砚。
京城有顾家,有楚砚在,安易宁哪怕有一日露面在人前被人探究彻查身份,有顾轻衍和楚砚联手相互,也是不怕的。
楚砚听完还是那句话,“表妹真是聪明。”
顾轻衍大体能察觉到楚砚每逢提起安华锦时语气略微的不同,到底那日宫宴之日还是在他心里落了痕迹,不过人已经是他了,他还是得感谢楚砚心地纯正没有在那等情形下趁人之危。
他淡笑地问,“七殿下对于平叛五峰山,可有好的法子了?”
楚砚摇头,“还不曾。”
顾轻衍温声道,“五峰山若是与朝廷硬杠,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硬攻不是什么好法子,不如智取。我这里有一个法子,七殿下听听看?”
楚砚坐正身子,“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