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春昭承认他服了,只有他承认自己是废物,圆圆才会停下拳头一般。
春晓是个极其护犊的性子,只要是她的人,她的东西,无论对错都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
根本顾及不了金主就在附近,这个圆圆是金主的孙儿,春晓立刻红了眼睛,随手捡起课桌上一只文具盒。
“给我滚开!”春晓用了最大的力气,狠狠地将铁皮的文具盒朝那个少年砸了过去。
坚硬的文具盒飞过来时似乎出现了一道慢动作,那个少年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便顿住了动作,而后缓缓扭过了头,傻傻地看着春晓,不躲不让地仍由那只文具盒磕在了他的额角。
几乎是瞬间,文具盒掉落在地上,鲜血也从他的额角汹涌地淌了出来,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庞迅速被染红了一半。
察觉到浮白渊松懈的春昭迅速抓住机会,用力一翻身就将他从身上摔下去,而后掐住他的脖子就要狠狠挥下一拳,然而在看到他满脸鲜血时,带起拳风的拳头又在他的脸侧停下。
春昭呸了他一声:“今天饶你一条狗命。”
躺在地上的黑发少年即便鲜血流入了眼睛,也没有将目光从那个满脸冰冷的女人身上挪开。春昭起身离开时,似乎听到轻轻的一声,“怎么这么偏心呢……”
春晓丝毫没有在意地上少年的死活,在春昭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时,便心疼地看着他满脸的伤,不停地问他疼不疼,要立刻去医院。
高叁1班的班主任几乎要被这样的熊家长气笑了,抱着文件夹的女班主任快步走到浮白渊身边,要将他扶起来,可是浮白渊挥手躲开了她的手,自己撑着地面,稳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
女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又走到春晓母子面前,面色很难看:“这位春昭妈妈,关于学生之间的冲突,学校自己会调解,家长怎么可以对旁的同学动手?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况且,为什么会打架,也没有弄清楚原因。”
“原因?”春昭按了按刺痛的唇角,被偏爱得有恃无恐:“原因就是我看这小子不爽咯。”
班主任被气得磨了牙:“春昭同学眼里还有校纪校规吗?十几年寒窗苦读,难道就不懂得是非道德?”
春晓不乐意了,说春昭别的都可以,但要是说她家根正苗红的男主不懂仁义道德,她就不服气了,“我说这位老师,这哪里是小孩子打架,分明是我家昭昭被旁人欺负了。当时你们都不肯出手拦着,我要是不动手,难不成看我儿子被别人打死不成?学校就是这么教书的?教出这么一个殴打同窗的,不懂是非道德的恶人?这种人日后进了社会,会造成怎么样恶劣的影响?你们学校需要负责任!”
班主任简直要被这样的熊家长气吐血了,嘴唇抖了好半天,才算找回一点话,转头看向在人群外,一直沉默的人,“与其和我讨论学校的教育问题,春昭妈妈不如和浮白渊同学的爷爷好好探讨一下,关于浮白渊同学的人身伤害问题。”
班主任是对付不了这样的熊家长,只能靠别的家长来以毒攻毒。
人群自动为这位“爷爷”让出一条道。
这个男人自从进入班级就引起了这群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们的注意,无论是那一身气度,还是那冷清贵气的容貌,包括教室最后面站着的五个黑衣保镖,都彰显着,这个男人和他们并不是一个社会层面的。
面对着人群的开道,沉静坐在桌椅上,本来支头看着春晓的男人目光动了动。
浮雍缓缓起了身,黑衣的保镖们自然地跟在他身后,一同慢慢地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群顿时屏住呼吸,不约而同地觉得,这对嚣张跋扈的母子俩,这回踢到铁板了!
却不想,那贵气斯文的男人脚步停在女人对面,微微低下头,忽然朝她微微一笑。
春晓在听到“浮白渊”叁个字的时候就僵住了,满脑子“浮什么渊?什么白渊?浮白什么?”,紧跟着金主波澜不惊的俯首一笑,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年纪大了,要心肌梗塞了。
而春昭只把春晓的呆愣当成是吓傻了,立马义不容辞地将妈妈护在自己身后,正面对上男人和他的五个保镖,一脸少年轻狂:“有什么冲我来,别碰我妈。”
浮雍依旧是一脸温和,侧眸看了一眼一脸正气的少年郎,懒懒理了理整洁的丝质袖口,“你在说什么笑话。”
春昭皱了眉,正要说话,却被身后春晓断断续续的声音打断:“你你……你是……你叫……”
唐装男人迅速抬手,众人目光都没反应过来,挡在母亲身前的少年已经被他单手掐住了脖颈,春昭在他手里,随着他的手掌收紧,因为缺氧脸庞缓缓涨红,浮雍却慢条斯理俯身靠近了春晓,几乎是贴近了她的脸颊,眼睫轻压:“浮雍,我叫浮雍。我是浮雍。”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巨大的震惊却被春昭的安危压下,春晓下意识踮脚去阻止:“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话被打断,浮雍随手将缺氧的少年丢给了身后的保镖,单手压住了春晓的唇瓣,眉眼优雅,眼角淡淡的细纹愈发显得这个男人神秘莫测,他吐息缓缓:“那又如何?”
他像是有良心的男人吗?
……
春晓,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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