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藏月沉着脸,春晓偶尔会给他和松妆送礼物,她出去逛街回来,会送他一些首饰钗裙,而送松妆,则是玉冠宝剑。从前未细想,如今看来,她心底喜爱的是谁,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原来如此。
南藏月回到房子静静站着,忽然疯了一样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扫落在地,又狠狠将自己云鬓上的宝钗玉簪拔下,砸在地上,重重用脚跺着。
“我竟输在这里,输在这里!”他的呼吸粗重,目光赤红,他费尽心机想要讨她欢心,可他与她心悦的男子,却竟然截然相反,那她从前看着他,究竟有几分真心,还是说,一直心存嫌恶了?
南藏月越是深想,越是暴怒,他的精神状态不稳,恨不得将自己这身曾经引以为傲的娇贵皮肉剥下,重新换一副肉身。
他重重喘气,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他从手指到头发丝,连同嗓音都是温婉动人,娇嫩矜贵的。
……
夜里,春晓在松妆宝宝那里吃完饭,带着几分意犹未尽,来了南藏月的房中。
要是可以,春晓真想一直住在松妆的房里,窝在他的怀里看书撒娇,吃他手剥的葡萄,而不是来南藏月这里,被他撒娇。
“妻主。”
屋内点了两盏灯,青鹤抱烛的灯盏旁,立着一个黑衣美人,素袍素面,墨发松挽,眉目清冷英挺。
春晓惊了一下:“帅哥你谁?”
那黑衣美人扬起一双干净的丹凤眼,不怒含威,药哑后的嗓音如烟熏般醇厚撩人,“妻主,是我啊。”
春晓自然认出来了,但又不敢置信,原本娇柔纤细,像朵水仙花的小公子,怎么转眼成了英气勃勃,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挺拔小狼狗。
他的肤色极白,并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自小金尊玉贵蕴养出来的细腻柔滑的白皙,像是笼着月光的白皙,此时裹着一声素冷的黑衣,倒如鬼魅一般。
“你受什么刺激了?”春晓左右环顾没有下人,于是自己倒了杯茶压惊。
南藏月垂着眼,他可以的,他一定能够取代了后院那贱人,成为她最爱的男人。
“往日总是守着男德规矩,近日看妻主与松妆弟弟在演武场自由自在,阿月不由心生羡慕,也想妻主一道习武。在阿月幼时,菩提寺的方丈,曾夸我根骨清奇,是练武奇才呢。”
春晓眼睛一亮,“阿月当真也喜欢习武?”她的手下又要多一员大将?
春晓心头一喜,忍不住畅想,若是她一个后宫都是进可厉兵秣马上阵打仗,退可暖床怀崽的男人,那这次任务的爽度绝对爆表,刷个叁s绝对不在话下。
春晓兴味盎然地抱着他,捏了捏他的肩膀,“我没什么眼力,从前只觉得阿月纤细羸弱,看来倒是我浅薄了,说不定阿月苦练一番,也能不下于妆宝儿呢。”
“宝儿?”
“哈哈,这是我给松妆起的昵称……”每次这么叫他,他都会脸红,十分有趣。
南藏月低着眉,“妻主从没有给阿月起过这么亲昵的昵称呢。”
“宝宝,我明日带你去找丹娘子,我觉得你可以先从轻兵器练起……”
无论如何,他必不能输给那些贱人,必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