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道,“她虽然爱与苏三兄打架,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让她动手的。”
苏夫人看着叶裳,欣慰地感叹说,“我这个当娘的都不如你了解暖儿,真是失败。”
叶裳微笑,“伯母生她养她,与我看她待她自然是不同的。您对她千宠万宠,我对她则是予取予求。她能有如今的性情,跟您的宠有关,也与我的求有关,您不是失败,我做得有时才失败。虽自认为了解她,但也未曾全部了解她。”
苏夫人微笑着说,“慢慢来,你们自小虽认识,多年来往不断,但也不曾长时间相处过。如今正是磨砺期,过了这一阶段,便契合了。”
叶裳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二人说话间,苏风暖和许灵依的棋局已经走了一半。
许灵依起初落子如雨珠落地,十分快速,棋下了一半后,却渐渐地慢了下来,神色凝然,眉头微蹙。苏风暖一如往常,随意且漫不经心,看着她的模样,就让人觉得,她不是在比试对弈,而是在闲暇玩耍。
殿内的众人一致都看着二人,有好事儿者如陈述、沈琪、齐舒等人,私下里拉了不少贵裔府邸的子弟开起了赌局。赌许灵依和苏风暖到底谁赢谁输。
许灵依的棋艺众人皆知,天下也有传颂国丈府小姐棋艺高绝,能与她下一局三生有幸之言。所以,押她的人十之八九。
陈述自然押的是苏风暖。
刘焱看了看叶裳,也押了苏菲能。
沈琪见陈述和刘焱都押了苏风暖,对二人问,“你们觉得苏小姐真能赢得过许小姐吗?”
陈述点头,“我觉得赢得过,赢不过我也押她。”
刘焱道,“我不知道能不能赢得过,但叶哥哥喜欢苏小姐,我就押苏小姐。”
沈琪无语。
齐舒琢磨了一下,咬牙道,“咱们是叶裳的兄弟,自然要向着他喜欢的要娶的人,我也押苏小姐。”
沈琪闻言也咬牙押了苏风暖。
国丈看着二人对弈过半,许灵依落子越来越慢,而苏风暖似乎还是随意玩耍般不过脑子思量地落子,他转头对许云初问,“你觉得你妹妹这一次赢得过苏风暖吗?”
许云初抿了一口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国丈见此,脸色不好看,但没再说话。
棋局下了大半个时辰后,殿内众人见许灵依许久才落一子,而苏风暖不知何时让人给她拿了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而她就那样喝着酒,捏着花生米抛进嘴里,也不催促许灵依,悠然自得。
这时,早先觉得许灵依一定会赢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次怕是许灵依要输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许小姐颇负盛名的棋艺竟然不能速战速决地赢过苏小姐。反而这样看起来,似乎有落于下风的势头。
一个时辰后,二人手中皆剩下一子,轮到许灵依先落子,但她的棋子在手中拿了两盏茶依然迟迟不落下,眉头深拧。苏风暖吃光了碟子里的花生米,喝光了一壶酒后,无聊地把玩着空酒壶。
殿内众人觉得这一局棋下得实在是长,有爱棋者,在一旁观棋,也一样眉头深锁。
皇帝终于没了耐心,开口催促道,“许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落你手里的那颗子了。”
许灵依闻言心神一醒,猛地一咬牙,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一处,然后,她抬眼,死死地盯着苏风暖。
苏风暖见她将棋子落在那一处,嘴角细微地笑了一下,放下了空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