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前一步,伸手点点她额头,气笑道,“你倒是会要,朕的确是收着,留作纪念。”话落,摆手,“罢了,给你吧。你将来是容安王府的媳妇儿,这幅笔墨,确实该归容安王府,代代相传。”
苏风暖笑着道,“多谢皇上。”
皇帝对外喊,“来人!”
“皇上。”有人立即进来。
皇帝吩咐道,“仔细小心地护送卿昭仪回花容苑。”
那人应是,恭恭敬敬地道,“卿昭仪请!”
卿卿看了苏风暖一眼,对皇帝微微行了个告退之礼,柔声说,“妾告退了。”
皇帝摆手,温和地道,“朕晚上再去看你。”
卿卿笑着点头,出了暖阁。
卿卿由人小心地护送着离开后,苏风暖笑看着皇帝,让卿卿怀有身孕,如今如愿以偿了,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打算。
皇帝收了笑,对她道,“苏丫头,你给朕开的药方子,看来确实管用。”
苏风暖道,“证明皇上身子骨还好得很,这的确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皇帝道,“可喜可贺朕倒不觉得,只是如今二皇子认祖归宗,卿昭仪又怀了龙子,不知晋王有什么想法。”
苏风暖道,“皇上您是想借卿昭仪怀孕试探晋王?”
皇帝点头,“倒也不全是试探晋王,她是叶裳救下的人,又是晋王将之送入宫的人。如今享朕专宠,又怀有身孕,总能牵动朝局。”话落,他沉下脸道,“朕就想看看,这朝局走向,背后里的污秽,趁着朕还有力气,清缴了,待朕归天后,南齐史志清明,盛世太平。”
苏风暖诚然地道,“会的。”
皇帝看着她,“苏丫头,你虽然年纪轻,但聪明剔透,很多事情,你都明白,也该知道,南齐的朝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没有一日平静,朕日夜难安。”话落,又道,“朕希望,你的身体也能好起来,你身体好了,朕才能靠得住叶裳。”
苏风暖暗暗叹了口气,“二皇子腿伤好好养上三个月就会好的,定能替皇上分忧,皇上且宽心吧。”
皇帝听她提到林之孝,对她问,“朕听闻林家主死在了林府,你受二皇子所托,去了林府一趟,如何?他怎么死的?”
苏风暖将林家主死因与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听罢,脸色沉暗,“被烈焰掌所杀?除了月贵妃,还有人会这种阴毒狠辣的武功?还是一个女子?你险些中计?”
苏风暖点头,“所以,也不敢肯定那女子是不是烈焰掌大成,故意给林家主留个全尸引我上钩为其把脉,还是烈焰掌火候不够,只是为了杀我,不想我继续彻查下去。”
皇帝道,“从那个手印,能否判断出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吗?”
苏风暖摇头,“不能判断,毕竟女子的手大体都是一样纤细娇柔。”
皇帝沉声问,“二皇子怎么说?”
苏风暖道,“二皇子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据说,林府没有密道,但因为您在二皇子受伤之日,将林客叫进了皇宫,所以,林府虽然有一众府卫,但没有高手。若是有人武功极高,破了二皇子设置的阵法闯入其中,杀了林家主,也不是难事儿。”
皇帝道,“京中还有什么女子如此厉害?”
苏风暖道,“这就需要好好地查查了。”
皇帝点头,打住此话,又提到容安王的那幅画,道,“容安王的那幅画,画的是当年岭山织造的盛景。岭山织造的所有人都在其中。”话落,看着她问,“你是否想从那幅画上找什么?”
苏风暖笑着道,“瞒不住您,我是听闻容安王昔年画了一幅岭山织造的画,当年,月贵妃、国舅夫人,都在其中,我想看看,还有什么熟人,也在其中。”
皇帝伸手入怀,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道,“这串钥匙,朕从不离身,你拿着这串钥匙,让小泉子陪你去国库的库房里将它取出来吧。”
苏风暖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钥匙,道,“多谢皇上。”
皇帝摆摆手,“即便你不找朕要,朕也想在归天之后,将此画交给叶裳的。去吧。”
苏风暖收起了钥匙,告退出了暖阁,看了一眼天色,夕阳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见小泉子传旨回来,便让他带她前往国库。
小泉子连连点头,回禀了皇帝后,便带着苏风暖去了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