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地统计上来的信息来看,不止是他们家,是他们那一个村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了。”
“这个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夏青看了看那张信纸的纸条,看起来虽然被陈红宝揣在口袋里弄出了一些折痕,总体来说纸质倒是不旧,比另外的那张白纸条不知道要新多少,很显然寄到陈红宝手里头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
“入冬之后,还没过春节的时候,所以说那边的人,但凡涉及到从事家禽养殖的,刚刚过去的春节都不是一个愉快的日子。”纪渊回答说。
他这么一说夏青就彻底明白了:“所以说,很有可能是有人一直关注着陈红宝他们一家,因为上一次去大闹朱浩瀚之后,陈红宝和李静就再也没有了声音,所以那个藏在暗中的人就一直在寻找下一次能够刺激陈红宝他们来w市的契机,一直等到那边发生了鸡瘟,当地受损失非常严重,这人便觉得时机已到,立刻动手寄了朱家的地址过去!这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是啊,而且第二次寄纸条的人大概要从一个什么范围内找,也能进一步缩小范围。”纪渊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那第二张纸条,“那个人应该就在x大学内。”
夏青赶忙又把那张纸条端详了一番,脑子里面一帧一帧的回忆他们这几次去学校里面见到过的事物和细节,渐渐的有一个画面从众多琐琐碎碎的镜头当中浮现出来,让她的心里面也有了答案。
“肖莹辅导员的办公室里面!咱们是去找肖莹的辅导员的时候,在她的办公桌上面看到过这样的信纸!这是x大学自己的信纸!横格的颜色、粗细,都和肖莹辅导员桌上看到的那一叠信纸一模一样!所以这个人是x学校的人,不管是哪一种身份,至少随手应该就可以拿得到学校的信纸。”夏青因为这个发现,脑子里面迅速的涌出许多的念头,一下子还真有些抓不住重点。
纪渊早就在认出信纸的来路之后,就考虑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朱浩瀚当初在学校里面因为陈红宝和李静的出现,大动肝火,愤怒异常,这件事是当时在场的人有目共睹的,我认为给陈红宝和李静寄地址的这个人,对于朱浩瀚那天的情绪失控不管是不是亲眼目睹,至少是知情,并且非常清楚的。
因为朱浩瀚一向情绪平稳,自控力先对比较强,做事中规中矩,比较有大局观念,很少失态,那一次的愤怒,还有愤怒情绪下表达出来的强烈的恨意,这些都是被寄纸条的人注意到的,并且利用了这一点。”
“那人想让朱浩瀚情绪失控,状态下滑?”夏青顺着纪渊的话得出这个结论。
“有可能,还有可能就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到朱浩瀚遭受到精神上的痛苦和折磨。”纪渊认可夏青说出的可能性,“朱浩瀚的生活圈子比较小,生活内容也相对比较单调枯燥,加上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都比较低调,除了肖莹这个疯狂粉丝之外,没有什么花边新闻,所以基本上现在可以把杀人动机局限在仇杀这一大类,至于是什么仇……从咱们已知的几个比较值得怀疑的人来看,这个仇归根结底也就是两个字——嫉妒,或者是另外两个字——挡路。”
“有信纸,有动机,咱们现在摆在面前的范围确实已经不算大了。”夏青感觉非常振奋,摩拳擦掌,“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我已经和罗威通过气,咱们现在要调查的就是牛冶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一方面是确认他是否和外面的职业俱乐部有过什么接洽,另一方面也要摸一摸底,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和专门违规倒药的‘药耗子’有过接触。
虽然说那一类的物品管制是比较严格的,但是就像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样,没有任何的规章制度是没有被人钻过空子的,都说无利不起早,只要利益足够大,有一些人能够豁得出去的又何止是起早而已。”纪渊说。
“嗯,那咱们就先着手查一下牛冶的情况吧,这个名字在咱们这里都要变成高频词汇了!”夏青摩拳擦掌,理清楚了思路,又已经填饱了肚子,不冷又不饿,愈发让她干劲儿十足了。
这边正说着要着手接下来的事,那边夏青的手机就传来了一声提示音,她随手抓过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刚刚发进来的新信息,眉头立刻打了个结。
“怎么了?”纪渊见她这样,有些疑惑,不过出于对夏青隐私的考虑,他并没有伸头过去看手机屏幕上面的内容。
他没好意思直接看,夏青那边倒是更爽快,直接把屏幕转了过来。
夏青刚刚收到的信息是一张照片,发信息的是沈文栋,照片上的人也是沈文栋,照片上的沈文栋应该是坐在他自家的餐桌旁,面前放着一大盆红彤彤的自热锅。
和照片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句话——“我也试试顶天立地什么滋味儿。”
办公室里这会儿也没别人,夏青便毫不掩饰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因为沈文栋翻白眼了,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忽然噗嗤一下乐了出来。
“怪不得李静那么喜欢那白眼翻别人,有的时候用翻白眼来表达情绪也挺痛快的!”她笑着对纪渊说,然后再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
咦?方才的照片和信息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