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睡着了的缘故,颜珣之前梳得甚为妥帖的发丝已乱作一团,被北风一打,软得犹如被好生欺负了一番似的,同时,他应是觉着冷了,整个人往萧月白怀里缩了缩。
萧月白将颜珣抱回房间,小心地放平,又为他褪去鞋袜、外衫、中衣、外裤、中裤,只余下亵衣以及亵裤。
这亵裤却有些古怪,膝盖处竟隐隐有些青色,萧月白抿紧了双唇,抬手将颜珣右边的裤管往上拉了一些,未料想,竟有一大块乌青扎进了他眼帘,这乌青印在颜珣白皙的肌肤上,应是方才久跪所致,他又将左边裤管也往上拉了些,左边的膝盖亦不能幸免。
由于文帝待颜珣冷淡,萧月白不喜文帝,但前一世文帝将他点作状元,又一路提拔,他难免对文帝怀有知遇之恩,而今他心底却有一股子的不满油然而生。
——谁都不能欺负颜珣,包括高高在上的文帝!
颜珣一双小腿裸/露在空气中,冷得不住地打起颤来,萧月白心生怜惜,垂首吻过他的双膝,才将两边裤管扯下,又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厚实的棉被里头。
他原该为颜珣上些跌打药油,再将淤血揉开,但这样做势必会吵醒了颜珣,便只得先作罢。
他又垂下首来吻了下颜珣的眉心,才蹑手蹑脚地出得门去。
他先去庖厨要厨娘将桃胶银耳莲子羹、香菇猪肉虾仁饺子、金针菇滑蛋以及豆瓣鱼备上,而后去了花园池边,陡然见得俩个雪人化了干净,才疾步返回房间。
雪人化得丁点不剩,阿珣怕是会伤心罢。
萧月白低低地叹息一声,距房门还有约莫十余步之时,那房门却是乍然而开。
从房门里头露出来的颜珣,面色因熟睡而嫣红,双目湿漉漉的,轻轻地吸着鼻子,双足赤/裸,着实是一副可怜模样。
颜珣扑到萧月白怀中,以额头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闷声道:“我有些怕黑,先生不要留我一个人。”
自己离开房间时,颜珣分明是熟睡状态,怎地自己一走,他却忽然醒了过来?
阿珣,阿珣其实心底仍是怕自己离他而去罢?即使自己分明已许诺了无数次会伴他一生。
萧月白怕颜珣受凉,一把将其打横抱起,颜珣乖巧地伸手勾住萧月白的脖颈,又讨好地在萧月白的面颊落下一连串的吻,才撒娇道:“我方才一睁开双眼,看不见先生便怕得很,先生你切勿留我一个人。”
萧月白将颜珣抱到床榻,又将他微凉的双足拢在手中,焐热了才塞进棉被之中。
颜珣打着哈欠,双目迷蒙,不住地轻唤着:“先生……先生……”
萧月白凑到颜珣耳侧问道:“阿珣,你饿了么?”
“不饿。”颜珣半闭着眼,望住了萧月白,“先生陪我睡。”
“好罢,那便待你睡足了再用膳罢。”萧月白褪去衣衫,余下亵衣、亵裤,上得床榻,将颜珣揽到怀中。
颜珣在萧月白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即刻便又睡了过去。
颜珣两夜辗转难眠,眼下伏着暗青,已是十分疲累了。
萧月白将颜珣揽紧了些,起誓道:“阿珣,终我此生,我定会伴在你身侧。”
颜珣兀自睡着,却好似听见了萧月白的起誓,唇角霎时间勾起了甜蜜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