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个想法,旗饷入营,怎么样?”
“楚院台,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旗饷。京畿八旗在籍三十万人丁,每年铁杆庄稼就要一千两百万两白银,不如把这一千两百万,不直接发下去,而是发到神机军里,只有在神机军当差的,才能拿到旗饷。一千两百万两,如果省着点用,应该是够了。”
“胡说……你,你,你简直是要挖旗人的根哪。”
“穆大人,当着皇上,我也敢真么说,我楚剑功,无事不可示人。”
穆彰阿摆摆手,“算啦,楚院台,你是真不知道旗饷里头的道道。旗饷一动,大清非乱不可,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旗饷入营之事,再也休提。”
“饷的事情。再议。那穆中堂,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尽力的,您尽管吱声。”
穆彰阿想了想说:“这三万多神机军,如何练啊,要不,把朱雀军的那几个洋教头弄来,反正他们也是我大清的壮勇巴图鲁嘛。”
“中堂,英夷在澳门,要驻军十万,那几个洋教头,可不能轻动,不如让总理万国事务衙门,聘请一些洋人的军官。”
“又是总理衙门,我这神机军,办什么事都要靠着总理衙门哪。”
“中堂,这样皇上才安心哪。”
穆彰阿瞟了楚剑功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你看我,糊涂了。”
招聘,还有20个旗队长缺位,欢迎大家报名。先说好,形象、结局未必美好
81管事
楚剑功回到了自己在小红庙的住处,住处管事的那姐儿已经侯在了门口。这管事,是道光派给他的,一方面帮着楚剑功打理杂务,另一方面也是监视他。当然,如果楚剑功想的话,纳这女人进房也是道光乐见的。
“老爷吃饭了吗?”
“还没有,有饭么?”
“有的。”
楚剑功一声不吭,闷着头吃饭。
那姐儿笑了起来。
“笑什么?”
“老爷也是二品的大员了,恕奴婢多嘴,老爷吃饭,太不像官府人家了。”
楚剑功笑了笑,不再理那姐儿。他自家事自己知,在另外一个时空,多数时候就是意面拌酱,五分钟吃完。吃饭对他来说,是毫无乐趣的事情,越快解决,越好。
和穆彰阿扯了一天的淡,楚剑功真的累了。他草草的吃晚饭,问:“水烧了么?”
“烧好了,老爷要现在洗漱么?”
“嗯,累了。”
那姐儿脸一红,说道:“老爷今天要人服侍么?”
楚剑功看了看她,想了想说:“今天还是算了,你把水放好。”
那姐儿没走,又说道:“诚嘉毅勇公府里,送了个弹琴的姑娘过来,老爷今天要见见么?收还是不收,老爷怎么回话?”
“诚嘉毅勇公?我不认识他啊。根本没交情。他有什么要求吗?”
那姐儿顿了顿,说:“他没什么要求,就是说他现在领着神机军镶黄旗,还请院台多多指点。”
“喔,知道了,先搁着吧,回话明天再说,我真的乏了。”
那姐儿转身,准备出去,走了几步,突然站住,下定决心似的转过身来:“老爷,有几句话奴婢非说不可。”
“没事,你说。”
“老爷赶紧回话,这事情可不能拖。”
“为什么?不就是个琴师吗?有什么蹊跷?”
“南苑田猎那天的事情,老爷还记得吧。”
“嗯,记得。”楚剑功心不在焉的回答。那姐儿当天不在场,却知道当时的事情,说明安排她来的人,对她是有交代的。
送琴师来的诚嘉毅勇公,景寿,外公可是博尔济景氏,即老兵部尚书花良阿。
“你是说,他代表着兵部的势力?”
“老爷不要着急,听我说完。京城的世情薄云诡异,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说。”
“老兵部尚书花良阿的女儿,就是静贵妃,六爷奕訢的生母。”
“那景寿和六阿哥是表兄弟?”
“老爷一猜就着。而且,他们表兄弟关系一向很紧密,景寿的老师,也是现在六爷在上书房的老师,卓秉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