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当时脸就绿了。
妈的,不会说话就不要长嘴好吗?
不过他名声是不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年前他混圈的时候,勾搭金主换资源的事被狗仔营销号捕风捉影地报道了。
圈子里清清白白的人都指不定会被泼脏水,更别说他这种不干不净的了,有的网友说得特别难听,他看过自己的帖子,善良的叫他交际花,难听点的叫他公交车。
可谓是声名狼藉。
最巅峰的时候,但凡他跟哪个有钱人走在一起就说他和那个人有一腿,每次进剧组必要睡遍导演、编剧、剧务等等。
天可怜见,他哪有那个精力啊??
再说了,他也是有点挑的好吧?以为他什么歪瓜裂枣都能下口吗?他的金主可能不算太年轻,但好歹也是个帅叔叔啊!!
裴笑在心里把池曜骂了臭头。
但他对上池曜,还真就心虚,毕竟,他偷了池曜一件特别贵重的东西……
所以,面对池曜刺耳的嘲讽,裴笑低下头,握紧拳头,压抑住想揍人的冲动。
裴笑扶着的张总醉醺醺,刚才因为在闹,也没听见池曜骂的话,转头看到池曜,认出他是谁,顿时间把美色抛到脑后,瞬间收起色相,宛如正人君子,前去跟池曜攀交情:“真巧,这不是池总吗?您怎么在这?”
“您也认识裴笑?”
这“认识”二字咬字尤为意味深长、暧昧含糊。
池曜犹如怕染上什么病菌一样,皱了皱眉,嫌弃地说:“……不太认识。”
裴笑就在心里嘀咕了,他俩是不熟,单纯的睡过一次的关系。
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大自然的春天,两只野兽受生物繁衍需求的本能而完成交-配的任务。
你说多爽吧?池曜是个处男,什么技巧都不会,就只会横冲直撞加乱咬人,把他身上咬了不知道多少个牙印——
还好他意志坚定一直捂住脖子,才没有被池曜结番!
他觉得小池总得谢谢他。
只是滚过床单糟蹋了池曜的清白,他就跟池曜结下深仇大恨,这真结了番,小池总还不得呕死?
裴笑已经感觉有点不好了,就算没结番,池曜也是他的天命之番alpha,光是站在那,对他来说就是行走的媚-药。
即使他不喜欢池曜,在信息素的影响下,眼里看到的池曜就像是开了滤镜一样,好似上天按照他的喜好量身打造的美男子,浑身上下都在对他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
裴笑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说:“那张总、池总,你们聊,我不打搅了。”
池曜这才开口:“我准你走了吗?”
像把他的脚钉在地上,裴笑站住脚步,脸上扬起个笑,缓解尴尬:“……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壁灯的光断崖在池曜背后,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戴着一张面具,一双眸子在暗中愈发深沉,他就像用黑钻、冰雪和月桂树叶加上神明的偏爱而诞生的美男子,起码这幅皮囊无可挑剔,英俊而高贵:“真能躲啊,你人间蒸发两年,我还以为你死了。”
“哈哈。”裴笑装笑,“我还活得好好的,真是对不起你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张总看他俩叙旧,再看裴笑的眼神都慈祥和蔼许多,好似之前没有差点没和裴笑打起来的人不是自己。
池曜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一直冷着脸,等裴笑自己都觉得笑不下去了,他接着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裴笑心惊胆战:不是吧,大哥,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找份工作,我很缺钱的,别搞我了吧?
裴笑支支吾吾地说:“……就在朋友的公司帮帮忙赚几个钱。”
池曜动了一下,微微侧了下身,光落进他的眼眸里,像是星点火屑被拨动了一下,他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不拍戏了?”
裴笑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憋气地望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您还问呢?不是您封杀我的吗?不就是糟蹋了您的处男,至于吗?我才是受啊??
裴笑只得尴尬地说:“到我这个年纪混不出头,基本就接不到什么工作了啊……”
池曜又问:“有名片吗?”
裴笑眼睛都没眨一下,撒谎:“没、没带。”
池曜盯着他。
张总突然说:“我有他的名片!池总您要吗?”
裴笑猛得转过头,瞪着这个死胖子。胖子已经把他的名片屁颠屁颠地递给池曜。
池曜把他的名片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哦,原来你现在在当经纪人啊。真巧啊。”
裴笑慌得不成:“嗯……混口饭吃。”
池曜斯文楚楚地一颗一颗解开西装纽扣,从内袋里取出鳄鱼皮名片夹,把他的名片郑重其事地放了进去。
裴笑想到他那个名片夹里放的都是大佬的名片,顿时有种脸上增光的感觉。
池曜不紧不慢地放好,又重新扣上西装纽扣,他穿衣一丝不苟,禁欲矜贵,冷若冰霜。
裴笑忍不住想,两年前池曜在他身上意外破了处,应该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守身如玉了吧?一定就此开了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