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智宸特意走远了一些,这般作态也是怕妻主听见。他和孙长老出了院子,在一棵老杨树下站定。
智宸抱拳作揖,徐徐向孙长老行了一礼。“长老您是巫蛊门的人,智宸有一心事,还请长老能不吝赐教。”
接下来,智宸压低了声音,他薄唇翕合,但幅度很小。就算是精通唇语的人在此,怕是也很难判断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有距离智宸较进的孙长老能听个清楚。
孙长老微微一讶:“这情况有些特殊,在中蛊之时,你便拔除了子蛊,但只要是蛊,便多多少少有几分毒。子蛊残留的毒性和刺儿果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全新的毒。但你之前已回想起一些,昨日吐出一口毒血,又再度回想起一些。而今想要全部记起,其实倒也容易。”
孙长老为他指了条明路,智宸若有所悟。之后,孙长老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智宸道:“那女娃娃着实了得,毒蛊之术远在老夫之上。老夫从前炼蛊,后又为情学上了医术。可她这个年龄,又有这一身的本事。着实是聪颖过人。就算是纵观巫蛊门中,怕是也只有易燃他们师姐弟三人能稍微和她比上一比。”
孙长老看似在称赞董惠莹,实则是在暗指梁智宸为何要舍近求远?
智宸徐徐伸出手,见阳光穿过枝丫洒落在自己的掌心:“我想,若我全部记起,她或许能开心?可她总爱操心,怕逼迫我,怕违背我本意。可是,我想,在回家乡之前,把最完整的我自己,还给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残缺不全,即使亲密,但心灵上,也总是多多少少的夹着几分隔阂感。”
孙长老看了梁智宸一眼,而后笑叹,“情啊!!”
生也是这,死也是这,自古情关便是一大劫,不拘英雄或狗熊,总有为这折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