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狂吃醋(1 / 2)

不驯的遗产 寒菽 5128 字 18小时前

邢烨然快烦死苏俞了。

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他想起有人说过苏俞初中就对男同学死缠烂打, 顿时无比烦躁。

难道苏俞也要对薛咏死缠烂打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偏偏薛咏还就是个怜惜弱小、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知道薛咏一定会吃苏俞这套。

要是没薛咏这茬, 邢烨然还对苏俞有几分同情心。

苏俞缠上薛咏,他就觉得很讨厌很讨厌了。

苏俞站起来, 抽抽鼻子。

薛咏给他递纸巾“擦擦吧, 被人欺负了你同学欺负你你头发都被剪了。”

薛咏最明白读书时被人歧视被人欺负的心情,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他会打架, 那些人占不到多少便宜, 顶多在小地方时不时地恶心他一下。

苏俞摇摇头“我爸剪的。我和他吵架,他把我头发给剪了。”

薛咏“”

邢烨然忍不住了,恶毒自私地说“你自己的家务事关我哥什么事你从哪弄到我哥的手机号的我哥跟你很熟吗你就打给我哥。”

他承认自己就是自私,他不想把他的哥哥分给别人。

薛咏侧目,不赞同地拉了他一下, 咂舌“你怎么那么嘴臭呢”

邢烨然不太服气“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啊。哥你别心软, 他就是想借机泡你呢。他初中的时候就追着男同学跑,人家不喜欢他,他还死缠烂打。这种人你就要对他下狠心。”

换平时苏俞早就一蹦三尺高地跟他掐架了,但今天没有, 眼神空洞无光, 他神受打击、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 但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好。你哥看上去是个好人, 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

苏俞拍拍身上的灰尘, 礼貌地说“谢谢。无缘无故地找上你们, 是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不用管我。”

他想说点什么,可哭得头疼,脑袋里空荡荡的,想不出来,干巴巴地说“谢谢。”

薛咏眉头紧皱,问“你要去哪回家吗”

苏俞不说话,还是摇头“不知道。”

薛咏叹了口气,对他招招手“跟我来,带你去剪头发。”

邢烨然快气炸了“哥”

薛咏不管这只小疯狗,他想做什么,旁人不能左右,一切听从良心。

薛咏说“他一个小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的。”

邢烨然反诘,冤枉地说“那当初我找你的时候,你还直接把我扔出去了”

薛咏笑了两声“你还有脸说那不是你嘴臭骂人吗你看看你当时那个傻逼样子,我最后还不是不舍得把你捡回家了”

邢烨然答不上话来了,薛咏外表刚强,其实最是个心软善良的人。

他们带苏俞去了理发店。

理发师啧啧称奇“这剪得厉害啊,后现代。小朋友,你想修成什么样子”

苏俞没说话,他想到爸爸骂他的话,一时拿不定主意。

薛咏说“给他修一个可爱的,像女孩子一样的。”

苏俞心软,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咏和邢烨然在旁边一唱一和般和他聊天。

“你爸为什么打你啊这是家暴,不能姑息。”

“哥,人家的家务事你还插嘴,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看他平时活蹦乱跳的,活泼过头,根本不用安慰他。”

苏俞郁闷地说“我本来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呢”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不是一起在图书馆看书,我要坐你同桌,你也没有拒绝。我以为我终于交到一个朋友了。我们俩不都是班上的怪咖,孤家寡人吗正好可以做朋友。”

邢烨然说“我可没说过我是你的朋友。”

苏俞叹气“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特地讲出来。”

苏俞瞄了他一眼,极度嫉妒地说“我要是也有一个像薛咏一样的哥哥就好了。”

邢烨然不禁暗爽,心底难免有几分得意,他有薛咏,苏俞没有。

正想着,就听见薛咏理所应当地说“你以后要是再被欺负再被打,也来找我。我帮你去和你爸谈谈。”

薛咏并不觉得麻烦,他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然他在江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

尤其是这种家事,老子打儿子,老公打老婆,孩子打老人,居委会啊警察啊都不好管,就算上门,也只能以调解劝说为主,回头人家关起门继续打,谁能管得了。他不止帮过菲菲,还帮过许多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亮一亮拳头扔几句狠话就够了。人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不外如此。

他一见到这种事就来气,忍不住不去管。

苏俞还是摇头,低落地说“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他一直无人倾诉,今天实在忍不住了“我妈死的早,我爸娶了后妈,他们都不管我,也看不惯我这么娘娘腔。平时我爸都在外地工作,前几天他回了家,我后妈跟他告我状,我不服气。然后他就骂了我好多,说我恶心,说我不男不女,让我把头发给剪了,我不想剪,他很生气,把我头发剪了,让我有个男人样儿。”

苏俞又掉眼泪“又不是我自己想把自己生成这样的,我也想生下来就是女孩子啊。”

邢烨然沉默下来,平时看苏俞在学校里那么嚣张跋扈、理直气壮,还以为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自卑两个字呢。

薛咏挠挠头说“烨然,你上回跟我说过,这个叫什么来着跨性别者”

苏俞点点头“嗯。”其实他觉得自己是个小药娘,但是他不好意思说。

苏俞别扭地问“我今天实在不想回家,您能收留我一晚上吗我打地铺就好了。”

邢烨然心里才对他升起的同情心瞬间就熄灭了,没等薛咏答应,他火急火燎地一口拒绝“你不知道自己去住旅馆啊还借机黏上我哥了你想得美。”

苏俞说“我没带钱”

邢烨然说“你就是还没对我哥死心,我告诉你,你休想泡我哥。我不管你性取向怎样,你是男是女,你对不喜欢你的人死缠烂打你还要脸吗”

苏俞被他骂蔫儿了,小声地说“我才见了你哥三回吧也没死缠烂打啊。真是的,因为我有黑历史,就都这么看待我。你是说我初中那事吧那家伙也没拒绝我,我那不是死缠烂打,我那是舔狗不得好死。我那会儿可惨了,我不吃饭省钱给他买礼物,买了三年。我知道我挺贱的,明知道他背地里说我恶心,只是因为我倒贴舔狗还对我稍微有点好,可除了他,别人连明面上都不装装样子。”

薛咏感慨说“那我之前见你,还觉得你挺开朗的啊。”

苏俞憋着一股劲儿说“我不想输给他们啊。那不然我要畏畏缩缩、委委屈屈地活着吗就是因为没人喜欢我,我才要加倍喜欢我自己。我都好好查过各种资料了,我才不是变态,是他们书读的少、眼界窄,愚昧无知才孤立我排挤我。”

薛咏喜欢他这个生活态度,笑笑说“行,我收留你一晚上。但你明天要乖乖回家啊。”

邢烨然快气晕过去了,虽然他觉得苏俞确实可怜,但他不想把薛咏分享给苏俞。

他的独占欲疯涨,让他怎么看苏俞怎么不顺眼。

苏俞还在他们家洗澡,薛咏要把他的睡衣借给苏俞穿。

邢烨然炸毛“我不借。”

薛咏转头拿自己的衣服,邢烨然连忙改口,捏着鼻子说“算了,还是穿我的吧。”

薛咏给他抱了一床毯子,让他睡沙发。

又问邢烨然“你呢你今晚上是睡我房间,还是睡你自己房间”

苏俞惊讶不已,瞪大眼睛盯着邢烨然。

邢烨然脸红,他觉得这就像是被人发现自己年纪很大了还缠着爸爸妈妈一起睡一样,他连忙辩解似的说“我自己睡就好了。”

他这些天都不大敢和薛咏一起睡,因为早上经常要洗内裤,要是睡薛咏床上被发现了,那可就太太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