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把水端过来时,馨宁正坐在破旧的桌子前一手撑着脸在发呆,唐柏身量高大,一进门就档住了一大半光线,馨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接过水,居然是温的,馨宁这才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喝了半壶水,这才能发声。
馨宁喝完水之后,唐柏就站在一旁等她下个命令,馨宁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唐柏生的高大英俊,剑眉星目,健康的小麦肤色透露出生机勃勃,跟阴柔白皙的任冲完全不一样。
但是馨宁总感觉他气场不对,皱了眉看他,唐柏被她看到有些发毛,道:“怎么了?”
馨宁突然道:“你今年几岁?”她发现问题了,唐柏没有生胡子,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出门在外好几天,完全没有休息,连头发都是脏兮兮的人,难不成还有时间刮胡子不成?刚才就连阴柔的任冲嘴唇和下巴上都是一片青影。
唐柏可不知道馨宁的内心活动,老实的道:“二十六岁。”
馨宁大惊,差点打碎手上的茶碗,道:“二十六岁,我以为你最多也就二十岁,你怎么长的这么年轻,皮肤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就算了,你都二十六岁了为什么不长胡须?”
她本来以为唐柏是年纪小,所以不长胡须,难不成他是那种不长胡须的人?可是他超级高壮,一脸英气,看起来也不像荷尔蒙失调的样子啊?
唐柏也没想到她观察如此细致入微,比任冲还厉害,任冲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叹了口气,道:“娘娘可知道明月?我和明月一样。”
什么玩意?和明月一样,明月可是小太监啊,小太监不都是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的吗?他长得和充满阳刚之气的健美运动员似的,居然被净了身?这是世界好玄幻啊。
唐柏叹了口气,撸起袖子,伸向馨宁,道:“您看我的胳膊。”
馨宁看了一眼,小麦色的手臂内侧里居然生着一条凸起细长的青黑色血管,从手腕中心一直延伸到肘窝,馨宁吓了一跳,道:“这是什么?”
唐柏为她解惑道:“这是一种蛊,名叫无欲蛊,这细线自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在我身上了,它不会要我的性命,或者是让我失去武功,只是……”后面的话刚要说出来时,唐柏突然发现馨宁毕竟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家,他跟她讨论自己的生理状况不太好吧,所以他换了一种说法道:“只是让我无欲无求。”
馨宁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道:“至于这么咒自己吗?不买丫鬟就不买丫鬟吧,你至于诅咒自己断子绝孙吗?”
唐柏苦笑道:“总之,您不必当我是男人,就当我是明月那样就行了。”
馨宁都有点同情他了,但是她一想到唐柏劫持了她,让她跟段璟分开,这一丝同情也消失殆尽了,她直接道:“任冲呢?”
唐柏想了想,还是回应她道:“任大人离开了,他需要回京城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