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反驳道:“我怎么没有?”
花狸猫轻嗤一声,昂首挺胸气势外露:“师父对徒弟说话应该是这样子的。”
双目如电,神态威严。
“但你却是这样子的。”
它缩起脖子伏在地上,做出一副温驯样。
花狸猫又一个跟斗从地上站起来:“师父教徒弟应该是这样的。”
一丝不苟,严肃认真。
“但你却是这样子的。”
它用爪子揽过小紫阳做示范:假借教徒弟杂学,各种靠近。
接着,花狸又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师父看徒弟的眼神应该是这样子的。”
双目清明,不含邪念。
“但你看徒弟的眼神是这样子的。”
它瞪大眼睛眼冒绿光。
花狸猫绘声绘色描述完,最后总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要疯。”
紫阳默默扭头,他忽然间觉得和这只猫说话好糟心。
他又看了梅雪的修炼室一眼,转身走出洞府,浮出海面。
此刻已是黄昏,海水拍打着暗礁,粼粼海波反射着落日的余晖,在暮色下显得温暖而朦胧,透过那一片不断变幻的艳光,他仿佛又看到在佛前静修的三百年时光,大殿中那不灭的香火。
他闭上眼,放任思绪在苍茫的暮色中飞驰。
离开的那一天,法印坐在缭绕的香烟后,垂眸劝解道:“其实让你念念不忘的,只是当初那份求而不得的心境,并非就是那段时光中的那个人,你却还在执迷不悟。”
那时他没有理会法印的劝告,头也不回地离开。
为了让她回心转意,他付出过,改变过,卑微过,祈求过,他从来就不是圣人,如果让他什么回报都没有,让他从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他又怎么甘心,怎么乐意!那些曾经,已成为心口上抹不去的疤。这一世,他只求结果不在乎过程,哪怕前方已无路,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执迷不悟又怎样。
梅雪二十岁。
秋风乍起的时节,栖霞峰上红枫满地,带着一种凄艳的美。
梅雪因为偷偷溜下栖霞峰,而被紫阳关了禁闭。第二天,云游归来的明羽师叔送了她一只肉乎乎的花狸猫。她素来有些畏惧明羽,即便他送了自己一只五阶妖兽,梅雪也没露出多少笑脸。觉得索然无味的明羽等到紫阳归来,同他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梅雪本想跟师傅求个情,让他不要再关自己禁闭,不想却遭到最信任的师父强暴。
身体被强行进入的那一刻,她泪如雨下。她想起侍女陈芷兰说她是紫阳养的鼎炉。
但紫阳毕竟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她对他半点也恨不起来,甚至软弱地想着,如果以这种方式能和师父永远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无力地攀附着紫阳强健的背脊,看头顶鲛纱帐晃动了一夜,心中一片茫然。待到清晨紫阳离开,梅雪抱着猫和它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她小时候的事,说陈芷兰欺负她的事,但说的最多,还是紫阳。
“你说,师父他喜不喜欢我,还是只将我当作鼎炉?”她不只一次这样问花狸猫,尽管那只猫总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对她不理也不睬。软弱的梅雪继被侍女欺负后,又被一只猫鄙视了。
那几日紫阳对她百般温存,将梅雪心中最后一点疑虑打消了。
然而就在她刚放下心的时候,紫阳却告诉她,要她和明羽……
梅雪如遭雷击。
曾经她视他如父,视他如天,想要和他分享自己所有的秘密,想要和他永远永远在一起。
但在师父心中,她只是一个可以和别人分享的鼎炉。
他的生活,形形色色丰富多彩,而她的生活,紫阳就是她的全部。
天塌了。
她哭,她喊,她发誓要离开紫阳,和他永不相见。
接着被暴怒的紫阳再次压在身下。
明羽却在这时到来,紫阳的禁制一向都是对他完全开放的。
浑身赤裸的梅雪看着突然出现的明羽,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
一夜混乱。
紫阳闭关后,梅雪的冷淡激怒了明羽,他对梅雪讥诮道:“你不过是师兄养的鼎炉,我和他什么都是共用的,和我一起,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他百般挑逗,变幻着花样姿势,然而梅雪除了偶尔控制不住会溢出细碎的呻吟,其余时候都像个木头。于是觉得男性自尊受到伤害的明羽,开始玩了起凡人中流行的道具。
一只猥琐的猫躲在角落中偷看。
不想明羽再次在梅雪身上受挫,心情不爽下一鞭子打在花狸猫的背上。
梅雪决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