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坤自然不用多说。
倒是那个薛钰?
没有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秦玉楼心中笑笑。
只觉得这薛钰与珩表哥该是同一类人,二人性子极为相似,且都是读书之人,许是在家世上,珩表哥更胜一筹,但薛家胜在人口简单,倘若其母其妹是个好相处的,两家倒是旗鼓相当。
秦玉楼这般想着,倒也毫不忸怩,只如实道着:“除了刘家的那个刘秉坤,其余的,女儿都无甚意见,女儿的亲事就交到母亲手中了,但凭母亲定夺——”
袁氏只有些诧异问着秦玉楼为何不喜那刘秉坤。
秦玉楼垂眼想了下,嘴角扬起了些许笑意,只笑道:“那位坤少爷自小见了我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儿似的,他怕是不敢娶我吧,倒是小时候老爱欺负二妹,我觉得她与二妹倒是相配——”
秦玉楼说着,只忙给袁氏递了一块冰镇西瓜。
袁氏听了,脸上的笑意顿时隐住了,嘴上只道着:“你那位二妹心气高着呢,她的亲事我才懒得理会,免得费力不讨好——”
心中只立马将那个刘秉坤从女婿的名单上划掉了。
秦玉楼见袁氏不吃,只翘着小拇指捏着西瓜往嘴里送了一口,袁氏见了立马夺了,眼睛立即瞪了她一眼,嫌弃道着:“还吃还吃——”
秦玉楼只两眼委屈巴巴的道着:“太太,我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对吧?”
袁氏斜眼瞅着她,说:“让我想想,年代有些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
秦玉楼顿时软倒在了软枕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道着:“哎,还是让我赶快嫁了罢,省得吃两口果子都招人嫌”
袁氏听了,只气乐了,伸手去捏秦玉楼的腰,这一掐,只觉得腰上虽有些肉,倒还算挺细的,袁氏又嘱咐了秦玉楼几句,这才满意的离去了。
七月二十八乃是秦老爷的生辰,因是散岁,并未大办,只照着旧例,请了些秦家族里的亲戚过来吃了顿宴席。
袁氏特意给远在连城的母族袁家捎了信去,邀请兄长嫂子过来吃宴席,并隐晦的提及了两句正在为秦玉楼相看亲之事,意思不言而喻。
却不想此番嫂子闫氏并未领着珩哥儿一道,乃是一人独自来的。
闫氏直接去了老夫人院里给老夫人问安。
秦玉楼因在忙活着两日后为秦老爷办寿宴的事宜,去晚了两步,待换好了身杏色兰花纹理褙裙,下身着一条石榴红镶嵌玫瑰粉的褶裙刚出了玉楼东时,闫氏已被袁氏请到了她的正房大院。
秦玉楼匆匆赶去时,只见袁氏高坐在首位,微微抿着嘴,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旁边一位四十左右的锦衣夫人坐在了一侧,却是将那身子撑得直直的,端得一副高姿态。
秦玉楼见了双目闪了闪。
袁氏见秦玉楼进来了,这才正襟危坐起来,对着秦玉楼淡淡的道着:“楼儿,过来给你舅母见礼罢”
秦玉楼看了二人一眼,忙走了过去,朝着闫氏福了福身子笑着:“舅母总算是来了,楼儿来晚了,特意过来讨罚来了”
却说闫氏见了秦玉楼,双眼顿时一跳,眼中只浮现出惊艳之色,只将秦玉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遭,眼中带了些审视的意味,半晌,却是不漏痕迹的蹙起了眉,嘴上却是淡笑着:“舅母如何舍得罚楼儿,来,楼儿过来让舅母好生瞧瞧”
秦玉楼走近几步,闫氏只又眯着眼将秦玉楼好生打量了一遭,似别有深意的赞着:“大半年未见,楼儿出落得可谓是越发的耀眼了”
秦玉楼只若无其事淡淡的笑着,只问着表哥如何没有来。
往年每一回都问的话题,这一回,却见那闫氏只眯着眼看着她好一阵,末了,似不经意的道着:“你表哥现如今考了个童生,现在正在为乡试做准备呢,他这几个月可谓是日日熬夜苦读,有时候便是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振振有词呢,说起来,他们这些个读书人才是最不得闲的”
说到这里,只忽而抬眼看了秦玉楼一眼,淡淡的道着:“便是往后成了亲,也丝毫耽误不得任何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