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就蒙蒙亮了。坐在高处,尤其能感受到这种白天黑夜的交替以及规律演变的神奇。东方露出了青青的白,那是一道能指明时间方向的光,让苍穹上的星子也黯然失色了去。
这时风向有了变化,有几个船夫瞌睡兮兮地出来,第一时间便是登上台子调整大帆。
君千纪牵着凤时锦的手站起来,道:“逆风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收帆,我们该回去了。”
他说得可真准,刚一说完两人便看见了船夫。船夫也看见了他们,大声呼喝道:“船客是不能上瞭望台的,你们怎么上去的?!”
几个船夫连忙上来追赶,凤时锦拉着君千纪的手就朝另一头跑下去了。一路不停歇,还留下一串嘻嘻笑声,直到跑回房间关上门,身子贴在那房门上,凤时锦脸上笑容未减,伸手顺着自己的胸口,道:“方才要是被抓到会怎样?”
君千纪道:“会罚钱。”
凤时锦嘻嘻道:“真是好险好险。”
随后她天亮时分才上床去补了一个眠,睡到日上三竿起来,觉得舒坦。除了肚子时不时还是有些作怪。
肚子闹腾的问题持续了两天。凤时锦隐隐感觉要出什么事,但是又想不起来究竟要出什么事。
这夜睡下以后,凤时锦还觉得肚子不舒服,腹部隐隐作痛的,她迷迷糊糊地蜷进君千纪怀里,方能睡得安稳一些。怎料第二天早晨很早的时候便被惊醒了,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抬头看了看君千纪,见他仍在睡。
凤时锦绷直了身体,左右难安,她感觉腹部不断有热流涌了出来,隐约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可是怎么办呢,她又和君千纪躺在一起,完全六神无主了,只得夹紧了双腿。
君千纪忽然睁开了眼睛,见凤时锦脸色不对,道:“醒了?”
“嗯……那个……”凤时锦根本开不了口。
君千纪自己先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动了动眉头,思忖着看她道:“来月事了?”
凤时锦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沉重地点点头。
君千纪道:“这个月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数么?”
凤时锦抿唇,和君千纪堂而皇之地讨论这个话题,嗯让她有些崩溃,她真想当只缩头乌龟啊,把头往龟壳里一缩,就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窘迫的事情了……凤时锦艰难道:“……我每个月不准的,上个月底的时候才来过,以为不会这么早来……”
君千纪起身披上外袍,便准备去翻行囊,边道:“你的月事带呢?”
他真的……像在说一件很正常又很严肃的事情啊……教人情何以堪。
凤时锦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垂头闷闷道:“没带。”
“没带?”君千纪挑眉。
凤时锦拿被子闷着头,道:“正是不知道这玩意儿会这么早来,所以没带嘛……”